事实上,祝朝歌和顾嵬已经一年多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她有她的生活,而顾嵬在寄宿制的学校,很少回家。偶尔巷子里遇见,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之前很多年都朝夕相处,却能随时变得冷淡疏远。看不见的隔膜横亘在两人之间,于是他们越来越远。
直到今天,狼狈难过的祝朝歌蹲在街口,边哭边翻通讯录,莫名其妙点开了顾嵬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他,甚至于电话接通的刹那,产生了挂断的冲动。
可是电话那头的顾嵬听见祝朝歌的呜咽声,问了地址就跑来了。
他带她吃饭,拉着她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书报亭时,祝朝歌看见狮子座流星雨的报道,就拽住顾嵬的衣摆,带着鼻音说:“我不想回家。我要看流星。”
其实她根本对流星不感兴趣。
只是想找个发泄情绪的途径而已。
而顾嵬一直都很可靠。
他给她找了可以住宿的旅馆,条件算不上好,但是窗户视野不错,可以看见广袤的夜空。
因为她觉得冷,他还找老板娘借了毯子。
现在流星看完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会亮。祝朝歌情绪趋于平静,后知后觉地开始尴尬,对着狭窄的床说:“你怎么……怎么开了个单人间啊。”
房间内没有开灯。朦胧幽蓝的夜色笼着她的背影。顾嵬捏着毯子,视线落在祝朝歌细细的后颈处,被烫到般迅速移开。
“这间……”
他压住颤抖的舌尖,把话说完,“这间视野最好。”
祝朝歌胡乱喔了一声,有点局促地回头看他。
“那我们怎么睡啊?”
……她的声音也紧张得打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