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真相大白,苏晚晚又适时出现。
梨花带雨的面容勾起皇帝多年前对莞贵人的那丝情意,所以面对苏晚晚提出的厚葬,皇帝很轻易地就答应了。
并对外宣称对莞贵人有亏,追封为熹妃。
兰妃最毒妇人心戕害皇嗣,谋害同僚,降为贵人,打入冷宫。
而属于兰妃的兰玥宫也被皇帝赏给了苏晚晚,苏晚晚这个名不符其实的三公主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封号————清乐。
苏晚晚以为自己从此就要过上美好的幸福生活了,又被公主的各种礼仪拌住身子,忙起来想见沉宿一面都难。再者兰玥宫人多眼杂,更是难上加难。
直到那日,她听说几位皇子又在文渊阁后方那片银杏林欺负质子,苏晚晚终于忍无可忍,推开那些拦着她的宫人,不管不顾朝西北角的那处跑去。
到那处时,人群早就散了,只剩沉宿孤零零的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身上如初见时那般,青一块紫一块全是伤。
还好开了春,天气没有冬日那么凉,身上的伤也能好得快些。
苏晚晚无视宫人们的议论纷纷,背着沉宿一步步往兰玥宫的方向赶,让宫女们叫来太医给沉宿诊治。
沉宿是被苦涩的汤汁唤醒的。
他一睁眼便瞧见苏晚晚举着瓷碗和汤勺往他口中灌药,嘴巴反应那叫一个快,脑子尚未思考,就先一步紧紧含住想要原路返回继续盛药的汤匙。
“不许说苦,喝光,一滴都不许剩。”说着苏晚晚手一松,连带着碗强硬塞给他。
沉宿见苏晚晚黑着张脸,最终选择闭嘴皱眉把药乖乖喝掉。
苏晚晚见他这般爽利,脸色稍稍缓和,呐呐问:“他们这次又为何打你?”
沉宿扣紧碗底,微微上翘的瑞凤眼有些沉,只是一瞬他又恢复至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浅笑,反过来安慰苏晚晚,“几位皇子发现文渊阁后墙不知何时多了个狗洞,叫我去钻,我不愿,他们便打。”
“叫我跪地上求他们,我亦是不愿,下手便重了些。”
“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习惯了。”
苏晚晚接过药碗,往他嘴里塞了颗桂花糖,“都出血了还皮外伤!”
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每次欺负你那么狠还能笑得出来。”
馥郁的桂花甜香在齿间化开,沉宿笑得愈发宽和,“我被送来充当人质,这本就是我的使命,怪不得别人。”
“你心中当真无怨?”
“咯嘣”一声,沉宿将口中的桂花糖咬碎,面容苍白,微微一笑,像是画中走出的病弱美人,风一吹就会散掉。
“无怨。”
因为上天给我这么多伤痛的同时,还有你陪着我啊,晚晚,有你在,我便无怨。
苏晚晚再次被沉宿宽广的心胸所折服。
她拍了拍他的肩头,十分仗义道:“不怕,今后我罩着你,谁再敢欺负你,我清乐公主第一个不答应。”
苏晚晚说到做到,等沉宿伤好,就收拾着笔墨纸砚跟着他去了文渊阁学习。
这文渊阁是专门为各位皇子公主世子郡主之类的身份尊贵的孩子开立的学堂,偌大的学堂,小小的木桌铺满整间屋子,可其实真正勤奋好学的弟子没几个。
灵元国地处中原物资丰饶,是不可多得的大国,随着黎民百姓生活的日渐富足,国风渐变。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愈发耽溺于靡靡之音。
近些年皇帝痴迷上修仙炼丹,大肆修建宫殿神像,国库早已吃紧。
灵元国上下早已不复当年。
这群被宠得趾高气扬的孩子,瞧见苏晚晚和沉宿很是不屑。
一个刚爬起来的公主,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质子,还真把他们能耐住了?
明面上的欺负是少了不少,可暗地的欺负确实愈发狂盛。
一整天下来,把苏晚晚累得够呛。
晚上她是趴着睡的。
原因是后背被蜜蜂蛰到了,罪魁祸首正是那群可恶的熊孩子。
宫女给她涂了药,疼是不怎么疼了,但是还是不敢躺着。
迷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沉宿叫她。
“沉宿?”
冰凉的指腹抵上她的唇,“是我。”
黑暗中苏晚晚听到瓷器碰撞的脆响,好像什么小罐子被打开合上。
“衣服脱掉。”
夜黑风高的,苏晚晚咽了口口水,“你想干嘛?”
“不是说对我以身相许?苏晚晚,让你脱个衣服就这么扭扭捏捏,平日你调戏我的胆子都去哪去了?”
“哟呵,沉宿你不得了啊,我发现你一到晚上就硬气得厉害,脱就脱,反正迟早是要坦诚相待的人。”腰间束带一解,雪白的肩头随着薄纱滑落,暴露在空气中,锁骨处还挂着根灼红的细绳。
“呵,你捂什么?沉宿你有种把手拿开啊?略略略~我敢脱你还不敢看呢。”
沉宿闭眼挥去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嫩白,摸黑捉住苏晚晚不老实的脚踝,把人摁倒在床,谁知掌心一片滑腻又让他失了心神。
她怎么可以这么滑,像块滑不溜秋的暖玉,爱不释手。
“趴好。”简单两个字含了威势,苏晚晚被他猛不丁这么一喝,还真镇住了,乖乖在床头趴好。
而沉宿也终于睁开了眼。
——————
感觉这个也不会很长,我对他们这一世已经没信心了。(男主变成鬼是他们死后的事情)
凸(gt;皿lt;)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