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无数种死法,吸食毒品是最恐怖的其中一种。
她太难过了,难过到只要想起那些人因为毒瘾的痛苦的样子会出现在他身上就觉得痛苦。
房间里昏暗,角落里摆着的巨大鱼缸里养着他的爱鱼。
有充氧的水声,很轻。
她身上的真丝吊带裙办掉,肩膀脖子上都是他的吻痕,她鼻尖很红,眼眶也红。她很怕,真的很怕,有无限的恐惧和懦弱。
但她还是打开了柜门,颤抖着手臂,青白色的体色,她打开盒子,取出里边的注射器。
盯着,就想起来无数次他痛苦的样子。
幻想着他在遥远的苏亚丁那边,会孤零零站在海边,很枯瘦,望着她,喊她名字。
只要一想到他抱着她说想她的样子就要心碎了。
于是她把眼泪擦干,取出针管,在手腕绑上止血带。
咬开注射器的盖子——
“你要干什么?”
是他的声音,相当平静。
但她知道,他压抑着暴怒,压抑着shouxing,压抑着要收拾她的冲动。
于是眼眶瞬间红了,她结结巴巴,藏都藏不及。
而他赤脚走过来,站在她跟前,垂着脑袋,质问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开心?”
...
“你没有看到我多痛苦吗?”
...
“说话!”
“沉扶星?!”
他揪着她,把她抵在桌子上,质问她,“我在问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想我和你一样痛苦吗?”
...
她突然的崩溃,抱着他,“我错了我错了!”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死去。”
...
“我没你真的活不下去...”
...
“我努力了啊...”
她努力了,但只要一想到没有他的生活,就,觉得要死掉了。
苏容靳原本凶残暴怒的表情瞬间被击溃,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很难形容的心痛,猛地将她抱在怀里。
他们癫狂,激吻,喘息,交融。
在无数次登顶的kuaigan里,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她一遍遍喊他名字,而他一遍遍弄她,恨不得就死在彼此的身上。
...
...
位于中国、哥伦比亚的各个基金会。从四年前开始,几乎每年都会收到几笔巨额捐款。
总是备注要捐往的部门,例如教堂孤儿院和戒毒中心。
没人知晓这巨额捐款的来源,只知道一个虚假的备注,查无此人。
...
那是八月初的开普敦海岸。
沉扶星和苏容靳驱车接回了童童,又是一年,他再次见到了自己远在大洋彼岸的另外一对亲人。
他们将他安置在苏斯的家里,甚至不让他靠近房子的二层。
Aden和Juan时常进出家门,短短两周时间,他们进出频率越来越小。
沉扶星经常会来隔壁看她,不见那个坏男人,也不是不见,是少见。
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他被准许回了家。
那是他最爱的阿星,难得说要给他们做饭。
童童十岁,窝在软沙发里抱着狗子玩,这两只狗是他去年来的时候买的,他希望他不在的日子,它们能陪伴他们。
“这个叫小五,这个叫小六。”他指指那只松鼠,“这玩意儿叫小七。”
又指着窝在一边的懒猫,“它不会叫小八吧?”
沉扶星当时正在切菜,阿姨在一边帮忙,听音抬头,嚯一声,“确实。”
...
不对劲儿啊...
童童噌地一声站起来,指着自己,“我不会排第四吧。”
点头。
沉扶星揪了片柠檬含嘴巴里,指了指落地窗外隔着院墙偷吃他们家蓝莓的苏斯,“哝,他排第二。”
嚯。
都是她儿子吼。
童童就知道,沉扶星的那个坏劲儿不可能收敛。
他跟沉扶星拌了两会儿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而沙发的这一边,一个男人穿着宽松的花色短袖衬衫,藏青色休闲裤,正窝在沙发里看报纸。
怀里还窝着一只懒猫,懒猫窝在自家主子怀里,舒服的不得了。
苏容靳偶尔会抬头看不远处的餐厅,偶尔会因为他们笑,偶尔看着落地窗外自家邻居偷东西去追人小姑娘的场景,就觉得平静。
阳光照在他身上。
暖暖的。
终于。
他在无数次的黑暗里,找到了自己的太阳,再一次被温暖和阳光庇护。
...
夜里,书房亮着昏暗的灯光。
苏容靳叼着自家女人卷的手工烟卷,慵懒的坐在沙发里。
他从手边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望着里边的针管凝滞了几秒。
直到自己女人喊声传来。
他换了个姿势,等着女人坐进自己怀里。
沉扶星端着水进来,强迫他喝下。
男人最近有点瘦,但没关系,给她点时间,她会把他养胖的。
“对了,”沉扶星玩着他喉结,坐在他怀里,把一份合同递给他,“这个要签字。”
苏容靳看了眼,掂起签字笔。
沉扶星摸着他胸口那个文身,文的是她。
“想去赌场玩。”
他说好,“摩纳哥?”
点头,“带上童童。”
“不带。”
“干嘛啊,你别告诉我你又要放他一个人。”
苏容靳默认。
“喂...苏容靳你这样真的很...不要脸。”
不要脸就不要练吧,他要她就够了。
笔轻轻放在桌面,他把她压过去,用牙齿啃咬扣子。
“别吵,”
他要操哭她。
他必须这么做。
...
而他们的旁边,香炉烧着火。
一根针管正被灼烧着...
...
这是一份寄往哥伦比亚的捐赠书。
落笔很俊逸。
男人的笔法...
中文,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