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哼了声,龟孙子,就会装腔作势。
叶行洲冷冷瞅了他一眼,示意人:“把监控调出来。”
祁醒一愣,立马道:“他都走了还看监控干嘛?”
叶行洲没理他,坚持让人调监控。
大老板都发话了,别人当然听他的,迅速调出了监控录像,恰巧当时祁醒和叶万清站的地方附近就有个摄像头,不但画面高清,连声音都录得一清二楚。
对叶万清骂自己“野种”的那些话,叶行洲无动于衷,神情不变半分,倒是后面祁醒跟人对峙时说的“你骂叶行洲就干我的事”、“你骂他就不行”那几句出口,他的眉峰才动了动,看向祁醒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祁醒:“……”
早知道就不说了,他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走吧,回去了。”
看完监控,叶行洲什么都没说,示意祁醒跟自己回家。
祁醒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起身,身上哪还有半点刚才面对叶万清时的嚣张劲。
坐进叶行洲的车里,他捂着嘴角“嘶”了声,刚动手时只顾着痛快,这会儿后劲终于上来了,是真疼。
叶行洲的手伸过来,冰凉的指腹触碰到他脸肿起来的地方,祁醒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皱眉道:“别碰我,王八蛋。”
叶行洲:“疼?”
祁醒:“你自己试试疼不疼。”
不过他大概忘了,叶行洲已经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过好几次,这都不算什么。
叶行洲收回手:“疼就长点记性,下次少跟人打架。”
“我是为了谁?”祁醒气道,话出口又觉得没意思,狠狠瞪了这个混蛋一眼,扭开头。
回到家叶行洲拿出药箱,下巴点了点沙发让祁醒坐下,祁醒一肚子牢骚,不太高兴,坐下了也不想理人。
叶行洲靠坐到他身边,伸手捏过他的脸,盯着他这张丰富多彩的脸看了片刻,在祁醒不耐烦想发脾气时忽然开口:“谢谢。”
祁醒瞬间哑口无言。
叶行洲拿出药膏,开始给他上药。
擦破了皮的地方用碘酒消毒再搽药,另一种药膏是消肿的,涂抹在红肿但没流血的部位揉开。
“睡一觉能消肿大半,明天再涂两次,两天能好。”叶行洲随口叮嘱。
被他的手揉上脸,祁醒略微不适,干笑:“叶少还真是经验丰富,这药没少用吧?”
他说完又“嘶”了声,瞪过去,叶行洲这个混蛋,竟然故意拿棉签压他的伤口。
叶行洲不再跟他计较,帮他上完药去洗了个手回来,接着去厨房冲咖啡。
祁醒跟过去,刚想说话,杨开明的电话进来,问他在哪里怎么还没到。
祁醒完全忘了这事,尴尬道:“我不去了。”
杨开明:“又被你干爸爸抓走了?”
叶行洲顺走他手机,自己接了:“有事?”
电话那头的杨开明默一秒,丢出句“没事”,麻利挂了。
祁醒抢回手机:“有病吧你。”
叶行洲由着他说,继续冲咖啡。
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是他那位大伯打来的,手机搁在手边,叶行洲既不接也不挂断,权当做背景音。
祁醒瞥了眼来显,好笑说:“你故意逗那老头呢?”
叶行洲:“随便他。”
铃声响了三轮,终于消停,祁醒几乎能想象出那老头暴跳如雷的样子:“我说你,脾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刚那个鳖孙子那么骂你,你都没点反应的?”
刚才看监控时叶行洲的淡定模样还历历在目,祁醒实在很好奇,这个人真的就一点不在意这些?
叶行洲眼皮子都没撩:“你不是已经帮我揍人了?而且他说的根本不是事实,我为什么要生气?”
祁醒:“嗯?”
叶行洲把冲好的咖啡递给他:“我不是私生子,我妈才是原配,跟叶崇霖领过结婚证的那种。”
祁醒目露惊讶,叶行洲道:“很意外?”
祁醒:“那外头人怎么都说……”
“说我是私生子?”叶行洲轻哂,“不这么说,怎么显得叶崇霖跟那个女人名正言顺。”
提到自己亲爹,叶行洲不但直呼其名,且言语冷淡轻蔑,三言两语地解释给祁醒听。
叶行洲妈妈确实是叶家老头的原配,年轻时叶家老头也有过为爱冲昏头的时候,为了娶家境贫困的叶行洲妈妈,放弃富家少爷的身份带她私奔,在外头领了证还生了孩子,但也就那么一两年,爱情被现实打败,叶老头抛妻弃子回了家,听话另娶了门当户对的对象。
“那个女人知道我跟我妈的存在,仍执意嫁给叶崇霖,婚后又疑神疑鬼叶崇霖跟我妈藕断丝连,不断找我们麻烦,最后还把我妈送进了精神病院,我妈死了,我八岁进了孤儿院,十五岁被叶崇霖认回叶家,因为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想叶家被那个女人和她生的三个儿子完全把控,所以想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