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回去,叶行洲正在发言,闹哄哄的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刚那一下大概真是他的错觉。
祁醒顿觉没劲,刚准备走,会议室的门再次开了,这回出来的是叶行洲的秘书。
“祁少您有事吗?”
祁醒:“……你们在里头看得到我?”
“看不到,”秘书解释,“不过刚开门的时候董事长看到您了。”
祁醒无语,这人眼睛怎么就这么尖呢,对着一整个会议室的人,还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他好奇问了句:“刚摔门走的是叶老三?你们董事长把他怎么了?我看他之前不是还挺听你们董事长的话吗?”
叶万清的事情他也听人八卦过,这位不是叶万齐那种完全的纨绔,有点本事但不多,之前叶氏权力交替时他在最后时刻卖了自己亲哥倒戈向叶行洲,因而如今还能在公司里混着,只不过吧,亲妈被送进“疗养院”,亲弟弟又被叶行洲弄去吃牢饭了,他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可想而知。
祁醒这么随口一问,本也没指望这位秘书真会把自家公司内部的事情说给他听,对方却很配合地满足了他的好奇心:“是三少,他最近有些不老实,私底下小动作不断,想拿公司的资源给自己谋好处,董事长今天只是给他个警告,解除了他的职务,把他逐出董事会。”
“都解除职务逐出董事会了,还只是警告啊?”祁醒惊讶道,“那真动手是什么?跟他兄弟那样直接送进去?”
秘书笑了笑,避而不答:“祁少回去办公室吧,估计再有一个小时,会议就能结束。”
祁醒确实没兴趣再留这里了,但让他再等叶行洲一小时他也不太乐意。
杨开明的微信消息适时进来,约他晚上去外吃饭happy。
祁醒:“不去。”
杨开明:“又是约了你干爸爸?祁少你行不行啊?有同性没人性,不能有了干爸爸就真每天窝家里伺候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吧?”
“滚!”回完这一个字,他改了主意,“行,去就去吧,地址发我。”
跟谁约不是约,啊不对,不能说约,要不被叶行洲那个混蛋知道,又要发疯。
等杨开明发来地址,祁醒也已经坐电梯下去了地下停车场。
还没到下班的点,停车场里几乎没人,所以乍听到讲电话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祁醒倒不是有意偷听,实在对方的嗓门有些大,而且怒气冲冲地骂着脏话,就在离他车不远的地方。
他抬眼看去,果不其然是那个叶万清,背对着他的方向靠在车门边,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电话,句句不离叶行洲,嘴里不干不净骂着“野种”、“有娘生没娘养”这些难听的话。
祁醒站定听了片刻,走过去。
叶万清挂断电话时听到有人拍他车子的引擎盖,不快回头,瞧见祁醒神色一顿,粗声粗气问:“有事?”
他显然不记得祁醒是谁了,或许觉得有些眼熟,只以为是公司里哪个员工。
祁醒嗤笑问:“你刚才骂谁呢?”
一听他这语气竟然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叶万清本来就不痛快至极,脸色瞬间更阴得跟锅底一样:“干你什么事?”
祁醒:“你骂叶行洲就干我的事,谁让我正好听到了,那不好意思,我就是爱打抱不平,你骂他就不行。”
“你他妈谁啊?”叶万清提起声音,“你他妈想拍他马屁也看看地方,他人都不在这里你在这多管闲事有屁用!”
“谁说我要拍他马屁?”祁醒凉凉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有娘生照样没娘教,就你这副丧家犬的样子,混得比孬种还不如吧。”
叶万清气得脸都歪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么骂我!”
祁醒:“你管我是什么东西,反正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就够了。”
叶万清怒火中烧,从先前起就憋着的那口气被祁醒三言两语彻底点燃,冲上来挥拳就想揍他。
祁醒早有准备,手里拎着刚过来时在垃圾桶旁捡的棒球棒,直接砸上了这个孙子。
第42章 犯病
叶行洲收到消息时仍在开会。
祁醒和叶万清打得不可开交,保安发现他们过去阻止时双方都已经见了血,有眼尖的保安认出祁醒,不敢擅自处理,也没听叶万清的嚷嚷报警,直接把事情报告到了叶行洲秘书这里,然后叶行洲便知道了。
董事会会议提前结束,叶行洲亲自下楼去了一趟保安部。
保安部的办公室中,祁醒正冷着脸靠沙发里,两条腿都架在茶几上,脸上挂了彩也不妨碍他气势嚣张,即便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他的对面叶万清那厮一脸的血,还在龇牙咧嘴地催促人报警,叫嚣着要给祁醒好看,直到叶行洲进门。
叶行洲轻蔑扫了叶万清一眼,视线落向祁醒。
面对叶行洲,祁醒终于生出了一丝后知后觉的别扭,默默扭开脸,露出红肿了的那半边侧脸。
叶行洲的神色微沉,叶万清立刻起身,阴恻恻地冲他说:“这个疯子在地下车库突然袭击我,我要报警。”
他已经知道了祁醒的身份,不过他如今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想找回场子,哪管祁醒是哪家的少爷,能坏了叶行洲和荣华资本的合作关系更好。
叶行洲在来的路上就听人说了事情经过,冷声提醒他:“你先动的手,有监控,要报警随你。”
叶万清有一瞬间心虚,随即又恨得咬牙切齿,祁醒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就是他先动手,要报警就报呗,让警察来评评理也好。”
虽然叶万清被他揍得比较惨,门牙都掉了一颗,但他的脸也肿了一边,成年人互殴,警察来了也是和稀泥,他根本就不在怕的。
反正他把人揍了,他爽了。
叶行洲拿出手机,问叶万清:“要我帮你们报警?”
触及他眼神,叶万清想起自己那位被送进去的兄弟,到底怂了,怕叶行洲使阴招,没再坚持说报警,最后咬咬牙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