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河恭敬的见了礼,垂手侍立着,等着听吩咐,李小暖转头看着他,温和的问道:
“明天一早启程?”
“回少夫人,等会儿就启程,要日夜兼程赶回去,爷吩咐过,出了洛城,就要日夜兼程。”
李小暖失笑起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我有句话,你想法子传给你们爷,越快越好。”
“是!”
昆河躬身答应着,
“告诉你们爷,办完差早日回来,要过节了,老人家都爱看个团圆喜庆,就是奴仆丫头,也要团圆喜庆了才好。”
昆河躬着身子,等着李小暖往下说,李小暖歪着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好了,就这句话。”
昆河眨了眨眼睛,忙复述了一遍,
“少夫人让转告爷,办完差早日回来,要过节了,老人家都爱看个团圆喜庆,就是奴仆丫头,也要团圆喜庆了才好。”
李小暖笑盈盈的点着头,昆河见没了其它吩咐,恭谨的告退出去了。李小暖起身离了议事堂,回去清涟院换下了大礼服,出门坐了小轿往正院和王妃去商量晚上的家宴细节。
李小暖拿着冬至家宴的菜单子,和王妃一起又看了一遍,又将谁和谁坐一处,哪一处如何安置细说了一遍,王妃满意的点着头,李小暖见各处都妥当了,才告辞出来,坐着轿子到各处巡查了一遍,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回到清涟院又换了件淡灰缂丝小袄,一条大红石榴裙,已经是申正时分了。李小暖忙出了院子,坐轿到了正院,侍候着王妃上了轿,许氏和春草、夏荷、秋桂、冬梅四个大丫头跟着,一路往二门内的花厅过去了。
花厅里,早到的族内女眷花团锦簇,已经三五成群的站着说着话了,裘嬷嬷和邹嬷嬷一里一外站着,迎着族内众女客,行着礼,语笑宴宴的打着招呼,说着客气话,让着众人往花厅里进着。
田嬷嬷带着几个婆子,站在花厅院子各个角落里,留神着各处的灯烛摆设和来往的小丫头们,兰初和孙嬷嬷静立在花厅门内外的角落处,全神贯注的留神看着各处小丫头们茶水送的是否及时,点心果脯可都满着等等。
见李小暖和王妃的轿子过来,裘嬷嬷和邹嬷嬷丢了众人,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裘嬷嬷陪着满脸笑容,急忙打起王妃轿前的帘子,伸手虚扶着王妃下了轿,许氏忙上前,扶着王妃另一边,春草等人让过李小暖,紧跟在李小暖后面,一行人往花厅里走去。
田嬷嬷、孙嬷嬷和兰初等人远远的曲膝行着礼,花厅内外的族内女眷,也让出条通道来,起起落落的曲膝见着礼。
王妃一路端庄的笑着颌首致意着,抬着手,示意着众人不必多礼,到了花厅门口,裘嬷嬷退了下去,李小暖上前半步虚扶着王妃,许氏扫了李小暖一眼,忙悄悄松开王妃,往后退着,和春草等人退到了一处,恭谨的垂手跟在王妃和李小暖身后进了花厅。
花厅里的女眷们见王妃和李小暖进来,忙都站起身来笑着、招呼着、见着礼,好奇而惊讶的打量着李小暖,说着吉利奉承话,上前介绍着自己的媳妇、小儿女,不遗余力的夸奖着李小暖的美貌,奉承着王妃的福气,一时间,花厅内喧嚣异常、热闹非凡。
花厅上首已经坐着两位年高的长辈,王妃一路说笑着,打着招呼,一步三停的往上首走去,直走了小半刻钟,才走到两位长辈面前,曲膝行着礼,
“两位老祖宗,今年精神越发健旺了!”
两位老太太,一位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忙笑着和王妃打着招呼,
“托您的福,还算结实,这是恪儿媳妇吧?生得真是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李小暖忙松开王妃,笑意盈盈的曲膝行着礼,另一位老太太耳朵大约已经听不大清楚了,大声打着岔,
“开席了?哪有!莲子茶还没喝呢!”
围在周围的女眷哄笑起来,老太太的媳妇儿一边笑一边上前跟王妃解释着:
“王妃莫怪,我们老祖宗这两年耳朵干脆一点也不中用了,人也越发糊涂起来,眼前的事统记不得,几十年前陈谷子烂芝蔴的小事,倒全都记起来了,天天吵着要去外家玩耍,要过年,要听戏去,要喝莲子茶!今天本没打算着让她来的,可她也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的,早几天前就开始吵了,一定要去吃小然家的莲子茶!”
王妃被她说得笑意浓浓,上前半步扶着老太太,满面笑容的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