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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马车走得慢些,到王府时天已擦黑了。
唐烈云回南楚后四处放荡了几日,好不容易回来,还没赶上晚膳。他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点了数道名贵菜品和美酒,最后还把路过的疾风喊过来作陪。
疾风去了后院两次,见战兰泽一直在主屋没出来,便没有敲门打扰,横竖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我看你家王爷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堂堂烈云药王,在他面前还不如个江湖郎中,这才入夜他难不成就去睡了?也不来陪我喝上一杯。”
“药王大人,您也别怪我家王爷,他也是心疼王妃的箭伤,这会子正亲自给王妃上药呢。听说那药得上得仔细,慢慢浸入伤处才有效。”
唐烈云一偏头:“听谁说的?”
“不是您说的吗?那药也是您开的呀。”
唐烈云把筷子啪地一放:“鬼才说过!药就是药,又不是女子用的凝脂玉露,涂上就行哪那么多讲究?”
忽然他转念一想,啧了一声:“战兰泽不会就用这借口赖在主屋不走吧?哈哈哈哈哈他也有今日!我要看看去!”
此时的主屋里,的确弥漫着一股药味。
女子衣衫半褪,长发被拨到一边,白皙玉背在轻纱里衣中若隐若现。前些日子都是拂冬替她上药的,但今日她手里拿着药膏子,忽然说腹痛要如厕,周乔觉得等等也无妨,谁知战兰泽顺手接了过来。
周乔当然没瞧见,拂冬是被战兰泽那眼神吓得腹痛的,不过此时此刻正在后厨吃烧鸡的她,隐约觉得自己有些聪明。没有疾风大人在一旁提醒,自己竟也看懂了王爷想亲自给王妃上药的意思,片刻之间就编出如此天衣无缝的理由。
“疼吗?”耳边的声音将周乔唤回了神。
他指腹沾了清凉的药膏,涂于伤口处,那里本就好了不少,除了触碰时会有痛感,其余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
“还好。”她如实说,然后又问:“多涂一点会不会好得更快?这药似乎本就比寻常药更好用些。”
快些好,她就能去见那些北晋将士了。
“那便多涂些。”他再度沾了药膏,敷到还有些红肿的地方。
痛感传来,女子肩头瑟缩了下。战兰泽立刻抬眸看她,周乔一声没吭。也是,再重的伤也受过,再痛的时候也都扛过来了,这点疼于她而言确实算不得什么。
周乔则感觉到触碰自己的手指顿了下,紧接着微凉的风轻轻吹在伤处,缓了几分疼痛。
他离得很近,周乔无需回头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而昨晚雪山下的小屋里,这气息充斥鼻间,亲密的缠吻和低声的喘息再度萦绕心头。
耳垂莫名又变红了。
周乔想往旁边挪挪,然战兰泽拉住了她的胳膊,“去哪,还未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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