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能再在周璃面前说周乔的不是,他压着怒火,温声道:“周姑娘莫生气,既然不妥,那我便不再提了。”
周璃听出话中委屈和妥协,想了想,红着脸说:“待大哥回来,再邀公子来府中做客。现下实在不便,望公子见谅。”
顾霆尉听见这话,登时怒火一下消了一大半,还想再多聊几句,马车就已经停下,浩然正气的“护国将军府”映入眼帘。
周璃下了马车,“多谢公子相送。”
顾霆尉看着周璃进了府,才拉了缰绳调转了方向离开。
小厮们同车夫一起将周乔赢的彩头卸下车,仔细清点后送到了库房。张伯则看了眼周璃身后,“二姑娘,三姑娘没跟您一齐回来吗?已过亥时了。”
说到此事周璃也觉得奇怪,一路上马车也走得慢,可还是没等到周乔追上来。
不是说把琉璃花樽放到兰泽公子门口便回来吗?按理说也不该去这么久的。
“张伯,那劳烦你带着小厮顺着入宫之路,去迎迎乔儿。约莫这会儿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是,姑娘放心。”
第11章 深夜
此时此刻,宫中静谧无声。周乔抱着一个琉璃花樽,正站在一道门前。她原本是想只将东西放在门口便离开的,但她没想到战兰泽所居住的行宫足足有三道门。起初她放在了最外面的大门门口,但这里无人看守,要是丢了怎么办?这月黑风高的,即便有人看见行窃恐也看不清脸,不妥。于是她进了院子,寻思着要不就放在院门口。把东西放在院门口,她猫在院外等了一会儿,根本没看见院子主人出来,反倒看见了一只上蹿下跳的大黑猫。周乔忙跑过去把琉璃花樽拿了起来,这要是在今夜被猫撞碎了,明早战兰泽看到一堆碎片,思念起母亲痛哭一场,那可就是她周某人的罪过了。想了想,她迈过院前的门槛,走进了院子里。院落还挺大,但布置却简单。只有一间正殿主屋,对面则有几间小屋子,看起来像是庖厨,还有粗使们住的地方。院子中间有一棵巨大的树,正将院子一分为二,遮挡了对面的视线。周乔仰头望着这树,虽不知名字,但她莫名觉得,这树能结出好吃的果子。再次望向正殿,她上前敲了敲门,轻声叫了声:“战兰泽。”屋里没有应答。刚从宴席上回来就睡熟了?周乔摸摸下巴,低头看了眼平整的地面,放这里应该无事。她轻手轻脚把琉璃花樽放下,还多此一举地又朝里面轻喊了声:“兰泽公子,我把你母亲带给你的东西放在这里了啊。不必谢了!”正欲转身离开,就听见身后吱呀一声。周乔回头,发现门被风吹开了一道缝隙。这人夜里歇息怎的门都不关?宫门院门不关也就罢了,连屋门都不关,深更半夜的要是有歹人进去欲行不轨可怎么办!周小将军全然不觉着自己就是那歹人,还体贴入微地琢磨,琉璃花樽放在门口,战兰泽晨起出来要是没看见一脚踢飞,岂不是更要痛心疾首。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重新抱起那花樽,心里三分正经七分不轨地推开了门。书墨香气立刻沁入鼻腔。周乔左右看看,屋里陈设极为雅致,檀木桌上还放着未画完的山河图。桌后是满满一墙的书卷,周乔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只好赶紧低头看看战兰泽的画作缓一缓。不过这画…
此时此刻,宫中静谧无声。
周乔抱着一个琉璃花樽,正站在一道门前。
她原本是想只将东西放在门口便离开的,但她没想到战兰泽所居住的行宫足足有三道门。起初她放在了最外面的大门门口,但这里无人看守,要是丢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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