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果真无情,”谢朝渊奚落道,“一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原来这就是东宫储君的处事之道,弟弟受教了。”
谢朝泠不想与他说废话:“把人交出来吧。”
谢朝渊看着他没动,神情渐冷。
僵持一阵,谢朝泠示意廖直:“你先退下吧,把人都带下去。”
……这怎么行?
他们若是退下去,谁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被这位恪王反劫持了,这和殿下之前吩咐的根本不一样!
谢朝泠没有解释他的反复无常,又一次道:“带人都退下去。”
廖直只得领命,犹犹豫豫收了剑,带着自己人尽数退下,顺便将谢朝渊的侍从一并押下。
屋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个,谢朝渊依旧没动,谢朝泠起身走近过去,低了声音:“把人放了吧,听话。”
“太子哥哥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这话?”
谢朝泠轻咳一声:“你明知故问。”
谢朝渊哂道:“现在不装了吗?”
谢朝泠抬手拍了拍他脸:“你这般跋扈不讲道理,我不会喜欢你的。”
这话,谢朝泠从前就说过。
谢朝渊咬牙道:“你就是个骗子。”
谢朝泠弯腰凑得他更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听话,把人放了,下回我让你去东宫。”
这句“让你去东宫”是何意,谢朝泠没有明着说,但谢朝渊听懂了。
“那李桓是个什么东西,竟能叫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谢朝渊的语气更沉。
谢朝泠略微无奈,这小畜生不但行事偏激,看待事情想法更偏执,就不能想点好的吗?他到底是为了谁?
“他不是个东西,但也是李氏仅存的男丁,若非如此,你又为何要拿捏他来威胁孤?”
谢朝泠直起身,摇了摇头:“到此为止吧,你行事这般荒唐无所顾忌,真闹大了,孤也保不住你。”
谢朝渊看着他。
谢朝泠再次拍了拍他的脸,依旧是那句:“听话。”
半个时辰后。
谢朝泠出门登车,谢朝渊站在车外,神色依旧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