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哂道:“怎么不继续捆着我了?”
他皮肉细嫩,被绑了这么一会儿双手手腕都已发红,谢朝渊牵过去,低头默不作声地帮他揉捏。
“说话,恪王殿下是哑巴了吗?”谢朝泠皱眉。
“没什么好说的。”
谢朝泠气道:“你有病。”
谢朝渊没否认:“今日之事,我不问是谁帮的你,庄子上所有人打二十棍子,再有下次,惩罚翻倍。”
“殿下现在是拿自己的人来威胁我?”谢朝泠几要被他气笑了。
谢朝渊依旧慢吞吞地帮他揉捏手腕:“琳琅若是不在意他人死活,那便当我没说过吧。”
“我不在意,”谢朝泠冷道,“他们都是你的人,你都不在意我为何要在意,要杀要剐,与我何干?”
谢朝渊抬眼看他:“那好吧。”
……那好吧,然后呢?
“琳琅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谢朝渊忽然道,“看似对谁都好,其实谁都不能真正进去你心里。”
谢朝泠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不待他说,谢朝渊继续道:“一开始我也不过是想着,能将你关起来就好,哪怕折了腿,也要将你关在身边,后头才生出了那些不该有的期望,你说会喜欢我,我当了真,但也只是我当了真而已,你不会喜欢我,你说孤单想我也是骗我,你还是要走,现在不走,以后也会走,所以我只能给你下蛊,像一开始打算的那样,将你关起来。”
“这样也好,这样你还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留在我身边就好。”
谢朝泠的心思一点一点往下沉。
谢朝渊其实没说错,他早晚会走,他是东宫储君,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他那点浅薄的舍不得,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这个人不信他,不信他说的怕孤单,不信他说的会喜欢。
谢朝泠无言以对。
谢朝渊也没再说下去,安静片刻,他又抬手抚了抚谢朝泠面颊,缓和了声音:“很晚了,我不吵你了,你睡吧。”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