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府比恪王府还要大上不少,斗拱飞檐、赫赫巍峨,百年家族底蕴铸就了这座京城第一王府。一路往里走,谢朝泠不经意地四处打量,只觉难怪萧氏要关起门来低调过日子,这座萧王府能至今屹立不倒,实属不易。
“这地方也就比皇宫小一些,本王的恪王府远没得比。”谢朝渊笑道。
谢朝泠看他一眼,奇怪道:“为何要比?萧氏这样的异姓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日子哪有殿下过得舒坦。”
“那也未必,待日后本王哪个兄弟坐上那把椅子,本王这日子未必就会比萧王好过多少。”谢朝渊不以为然。
谢朝泠沉默,他倒不这么想,谢朝渊若真是个安分守己的,别说是自己这个太子,就是换做其他人御极,也不会在意他这么个闲王,偏谢朝渊不是那样安分之人。
后头园子里,宾客已然不少,年长的寻风雅处喝茶闲聊,小辈们聚在一块玩乐,萧王府中别的不说,好玩的地方确实不少。
谢朝渊领着谢朝泠寻了个僻静处赏景,刚坐下就有人来请他去校场那边玩:“大伙儿都在那头比试射箭,恪王殿下既然来了,也去露一手吧。”
谢朝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谢朝泠拉了拉他衣袖,一抬下巴,眼神示意他过去看看。
一刻钟后他俩出现在校场,尚未走近便听到阵阵叫好声,一群年轻勋贵子弟聚在箭靶前,正蒙着眼睛比试射箭夺彩头。
玩这个没人比谢朝渊更在行,他纨绔子弟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无论马球、捶丸、投壶,还是这样蒙眼射箭,向来只要谢朝渊下了场,总能拔得头筹。所以他一出现,立刻有不少人嚷嚷着让他试试身手给大伙瞧瞧。
谢朝渊不置可否,谢朝溶那厮也来了这边,看到这一出像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开口便道:“恪王玩这个在行人尽皆知,他下了场别人还有什么好比的,不如叫他身边这侍卫来试一试吧,能得恪王这般看重的,想必也有几分真本事。”
谢朝渊转瞬沉了脸,不等他说什么,谢朝泠偏头冲他一笑,小声道:“我去吧。”
谢朝渊看着他没吭声,谢朝泠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手背安抚他:“殿下,借把弓给我。”
僵持一阵,谢朝渊道:“本王陪你一起过去。”
站到靶前,谢朝渊将弓递给谢朝泠,为他戴上扳指,再亲手将黑巾蒙上他的眼。
“量力而行。”
谢朝渊的声音就在耳边,眼睛被蒙住后其他感观被放大数倍,谢朝泠耳根一阵痒,点头:“好。”
谢朝渊后退一步,他知道他太子哥哥的本事,从前谢朝泠在骑射方面表现得并不出众,他是在藏拙,不想让东宫太子过于锋芒毕露罢了,蒙眼射箭不算什么,谢朝泠还未入东宫之前就比谁都玩得好。
谢朝泠张弦上箭,没有急着放出,慢慢调整箭矢方向,习惯性地转了一圈拇指上的扳指,调至他最得心应手的位置。
围观的人很多,谢朝渊身旁这侍卫虽长相平平无奇,但身形挺拔、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十足从容自信,叫人不由目光随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