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暗自皱眉,他不喜欢这么多人盯着谢朝泠。
李桓也在人群中,一直在打量谢朝泠,当看清他转动扳指的小动作,这人眼瞳狠狠一缩,用力握紧了拳头。
谢朝泠干脆利落放出箭,五十步之外,箭矢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第二箭、第三箭,箭箭如此。
周遭一片喝彩声,谢朝溶阴了脸,转身拂袖而去。
谢朝泠摘下蒙住眼睛的黑巾,回头冲身后谢朝渊笑,谢朝渊将心头不快压下,上前递帕子给他:“擦擦手。”
之后他们没在校场多待,连彩头都没要,谢朝渊拉着谢朝泠径直离开。
谢朝泠很明显察觉出谢朝渊的不高兴,撇嘴笑,有心想哄他几句,尚未开口,来了人说定王爷请恪王去说话。
谢朝渊只得过去。
除了谢奉玨,还有几个来吃寿宴的老王爷,叫了谢奉玨他们这些小辈来拉家常。
谢朝泠身为侍卫,只能在外头候着,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约莫站了一刻钟,与王让说了句“我去如厕”,转身就走。
王让下意识想要拦住他:“等殿下出来……”
“等不了,”谢朝泠似笑非笑打断,“出恭之事,岂是能等的?”
王让面色尴尬:“奴婢叫两个人跟您去。”
“不必了,我就一王府侍卫,去如厕还带两个内侍,被人看到像什么话,你们在这等殿下吧,我很快就回来。”
谢朝泠要走没人拦得住,王让只能叫人远远缀在后头跟着。
谢朝泠岂会让他们如意,路过一处假山时闪身躲进去,待那几个人犹犹豫豫进去找人,谢朝泠早已没了踪影。
谢奉玨正在一处林间小院中等他。
谢朝泠被人领进去,谢奉玨看着他无奈摇头:“成日里没有丁点自由,太子还要继续留在恪王府到几时?”
谢朝泠坐下喝茶,淡道:“我觉得还好。”
谢奉玨没揭穿他,只道:“恪王被那几个老王爷绊住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不能出来找你。”
“你上回让我查的事情我查过了,他的身世确实有问题,他娘只承宠过那一次,太医院的记录里他早产了一个月,虽然记载的出生时的种种症状看着确实像早产儿,但因他娘被陛下厌弃,当时在场的只有一个胡太医,当年接生他的两个嬷嬷后头也都出了宫,早就死了,其中一个死前曾和她女儿提过一句,在宫里惹上了滔天祸事、非死不可,且她还说过,她在宫里从未接生过早产的孩子。”
谢朝泠立刻明白了谢奉玨这话的意思:“所以恪王其实是足月出生的,太医院记录作假,他娘怀上她的真实时间应该是在进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