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定好的闹钟响起。
祝朝歌摸索着在枕头下面找到震动的来源,随手关掉。她脑子还糊涂着,没记起自己睡在旅馆客房里,直至肩膀碰到了温热的胸膛,才打了个激灵。
对了,她和顾嵬躺了一张床——
祝朝歌捏着个破旧的小灵通,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顾嵬还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只是位置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床沿,稍微翻身都会掉下去。
再看自己,吊带领口都歪歪扭扭的,大半胸脯露了出来。裤子也不见了,就剩条印着卡通兔子的棉内裤。
祝朝歌耳朵里轰地一声。
她揪起被子,胡乱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几根乱翘的发丝。
刚才……
虽然时间很短,但她还是看到,顾嵬裤裆那里撑起让人心慌的弧度。某种朦胧陌生的性意味,像黏腻的藤蔓破胸而入,一圈圈缠住了她的心脏和气管。
顾嵬一直没睡,所以全程见证了祝朝歌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该解释点儿什么,可是说到底,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手伸出去,连被子团成的茧也没碰到,就又收了回去。
“……别怕。”
酝酿很久,顾嵬只能挤出干巴巴的安慰。
“都是我不好。”
他出去给祝朝歌拿新的水杯和牙刷。
再回来,祝朝歌已经穿好衣服,很局促地坐在床沿,细长的手指抠着洁白床单。大概是为了平复情绪,她连被子都迭好了。
这本不是住宿客人需要做的事。
顾嵬没有提醒祝朝歌。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紧绷的肩膀以及并拢的双腿,不由得把手里的塑料水杯捏得嘎吱响。
太乖了。
又乖又干净,简直不该出现在这种破旧灰暗的地方。
更别提她身上还穿着一中标志性的蓝白色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