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她不肯动,直直看着他道:“在雪糕车旁边,你说每个人的人生多多少少都有点遗憾,但是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弥补的机会。”
顿了顿,她又问:“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有什么意义呢?”半晌,何晋深缓缓开口:“既然都知道我们的感情是错的,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呢?”
“我从来不觉得我们… … ”
“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她咬唇,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你自卑又自负。”他凝视着她,说出的话字字诛心:“你总觉得一切事物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自大地以为开关在你手里,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但是你忘了,你能任性地操纵我,前提是我爱你… … ”
话说到这里,江穗月不忍再听下去,她强势地打断他:“你别说了。”
“你是时候看清楚这一点,你没办法操纵每个人的想法和人生,我跟你一样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情绪,也会受伤。”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激动:“你最错的,还是不应该利用孩子的事来对付我。”
她哭着摇头。
何晋深长长舒了口气:“说实话,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也不想你再这样下去。我还是希望你能准时复诊,态度积极一点,没有我,你还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会有… …别的人… … ”
“不会有别人… … ”她喃喃自语,神情痛苦。
小腹突然剧痛,江穗月抓着他的手,身体缓缓往下,直到跪坐在地上。
何晋深看她面色苍白,唇也一下没了血色,额角布满冷汗,他连忙蹲下身子:“哪里不舒服?”
“肚子痛。”
他脸色一变,弯腰将她一把抱起。
江穗月躺在她怀里,头朝上,他跑得急,晃得她头疼,电梯里白炽灯很是刺眼,很快,那光源逐渐模糊,她眼睛终于闭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何晋深一路超速,20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缩减了一半,看她上了担架车,才松了口气。
“家属进来。”很快,护士朝他喊道。
“急性阑尾炎,已经化脓,需要手术。”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好。”他急忙点头。
“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男朋友。”
“行,去缴费吧。”
江穗月睡了一觉,阑尾没了,隔天醒来,她都觉得这事儿荒唐,当她看到一脸憔悴的何晋深时,又觉得这阑尾割得值。
巧的是,还是上回那家医院。更巧的是,他请的护工跟贺闯请的竟是同一个。
“江姑娘,又是你。”护工梅阿姨对她笑道:“上回是肠胃炎,这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