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永远没办法跟劳苦大众共情,江穗月想到公司里那些供着高额房贷的同事,如果他们此时知道自己即将失去这份工作,会有什么反应?
胃里阵阵不适,不知道是被谢志非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刺激,还是昨夜的酒精残留还未完全吐出来。会议刚结束,江穗月立即走出会议室,凭着印象找到女厕。
昨晚到现在,已经吐过几回,胃里再没什么东西可吐,只剩下一些酸水,喉咙有灼痛感,她按着肚子干呕。
收拾好自己,刚走了出去,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何晋深。
江穗月面色苍白,见他看向自己,强撑起精神,正想说话,却被他的同事打断。
何晋深知道她跟贺闯今天会到这边开会,收购案结束后,他的工作就算圆满完成,因此今天的会议他没有参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身旁有同事经过,跟他打招呼,他回应后,才去看她:“你怎么了?”
江穗月正想说话,胃里一阵翻滚,她又开始干呕,捂住嘴连忙往回走。
何晋深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
一个月进了两次医院,江穗月躺在病床上,疲惫地闭上眼。
“昨晚真不应该让你喝。”贺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语气里满是愧疚:“还以为何晋深会帮你挡酒,没想到… … ”
江穗月现在真是听不得这个名字,一听,胃更加难受,眼角湿润,她使劲憋了回去,再怎么狼狈落魄,也不能在贺闯面前哭。
“想哭就哭。”贺闯给她抽了张纸巾,调侃道:“失恋的女人真脆弱,原来江穗月失恋也会哭。”
她想让他闭嘴,但喉咙太疼,想想还是算了。
“怎么好端端突然就分了?”他问。
她侧过身去,没搭理他。
见她这样儿,贺闯帮她盖好被子:“行,我不说了,你睡会。”
江穗月入院,接下来的会议参加不了,贺闯也没瞒着,跟谢志非直说了她身体不适,人现在就躺在医院里。
贺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又不是在自家地盘,每天从深信通离开后,到楼下打包一份粥到医院探望她,怕自己照顾不周,还给她请了个一对一护工。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他扬了扬手上的包装盒:“上回那家你不喜欢,我今天换了一家。”
江穗月看着他手里的粥,心里叹了口气。
贺闯没错过她的表情,帮她打开塑料盒盖子,递到她跟前:“来,勉强吃两口。”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咽下白粥,问道。
“回酒店也是躺着,还不如就在这儿躺。”
江穗月扶额,医院单人病房没了,她这会还得跟别人挤一间,隔壁床是对小情侣,一到晚上便发出某种怪叫声,她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