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陷入狰狞的痛苦以及混乱的时候,一道男生在耳畔响起。
“你怎么了?还好吗?”
随着声音落下的,是一只手,轻轻碰在自己肩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徐姣的思绪,她猛地从双臂中抬起头来,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肩膀一斜,幅度不大不小,刚好能够从男生掌下抽出身来。
徐姣看向来人,是隔壁班的男同学,白净清爽,这几次的团体活动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敛了神色,面色恢复如常,声音也淡淡的,浑身透着温和的距离感。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胸口闷。”
“哦哦是吗。”
落空的手让男生感到有丝丝尴尬,他假装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垂在腿侧。
一丝退缩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又鼓起勇气,抬起了下巴,坚定地看向徐姣。
“想回去了吗?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演出也忒闷了。”
话刚说出口,男生白净的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红意。
男生高,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徐姣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羞涩、期待、紧张不安、焦躁在男生白净的脸上轮番上演。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标准,这个男生身材笔挺,清瘦却不羸弱,长相百里挑剔,谈吐气质也没得说。
但徐姣突然就厌了,对于玩乐,对于周围浮华的灯红酒绿,以及对于不断地回避、中断源源不断的追求者的所谓的喜欢。
微风习习,能够吹走皮肤沁出的黏腻湿气,却吹不散氤氲在胸腔的沉重苦闷。
唇角扯出一点浅薄的弧度,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黑沉沉的,冷冰冰的,温和的距离感化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
“没事,我同学要找我了,先失陪。”
徐姣声音脆,一字一音,像冰泉从陡峭的山坡坠下,重重砸向沿岸的石。
她不顾男生骤然苍白的脸蛋,转过身,毫不留情地走了,小皮鞋偏硬的底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冷硬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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