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姣尽量平衡学校学习、生活、社交以及跟徐晚意相处的关系,她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好让自己从割裂的状态下抽身而出。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徐姣慢慢摸索出了一个方法。
每当有什么活动是需要在放假期间进行的,徐姣都会跟她姐说一声,时间地点人物目的,简洁坦白地讲出来。
徐晚意每次都会很体贴,很支持她去参加这些社交活动,最多问一句她的安全问题。
这无可厚非,适当的关心让两人的关系都处于十分融洽的位置。
徐姣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风筝线落在她姐手里,她既可以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飞翔,又可以随时回到温暖的,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这种状态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度让徐姣以为这种模式能够一直进行下去。
她姐的态度开始变得不太明晰,会合时宜地提出另一个计划,试图取代她原本的打算。
有时候徐姣觉得原来的活动不重要的时候,就会倒戈,开心地和姐姐一起。
徐姣慢慢地发现,她原以为的支持,其实是徐晚意的退让。
徐晚意藏得太深,行事又太周全,以至于等徐姣真正意识到她的本意时,已经是好几个月过后了。
一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像走马灯一般自动在脑海中滑过,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徐姣也愈发心惊,后知后觉。
手心捏了一把滑腻的汗,肌肉持续绷紧,在她有意识地松弛后,带来难以言喻的疲惫以及无力感。
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浮出表面,她姐一开始就不希望她出去,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
徐姣倚靠在窗台上,双目放空眺望无穷的黑色天空,
思绪像水一般流淌、蔓延,徐姣开始联想每次徐晚意收到她又不打算回家的消息时是有多失望,甚至绝望。
她可以想象,徐晚意用欲言又止的,破碎的目光凝视着聊天界面,久到手机屏幕息屏,久到细细的红血丝攀上眼球,澄澈的眼底慢慢染上浑浊。
徐晚意消瘦的身形,无奈破碎的眼神,幻灯片一般在眼前滑过。
心脏好似被铁锤用力地砸,铁钳发狠地夹,剧烈的疼痛从左胸膛的位置炸开。
闷哼了一声,徐姣弓了腰,皱紧了眉头,面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大脑乱成一团麻,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处理?
徐姣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