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夏看着照片上那个叫傅皓的青年,长得很斯文俊秀,他忍不住问:“大姐,这可不能乱说,知文姐是部队的人,她这么干不就是逃兵吗?”
单佳音笑了:“她算什么逃兵,她是知青,又不是部队战士。顶多算个民兵,我跟她一样。”
远夏说:“可是我在团部看到她的档案了。”
“那是她出事后转过去的。”单佳音说,“跟她一起出事的那些知青都转过去了,都被追认为烈士,打算将来补偿他的家人。其他人好像都补偿到了,只有知文没有,你们应该去找团部要抚恤金。”
远夏笑了:“你不是说知文姐没死吗?那还要什么抚恤金。”
单佳音说:“我也希望她真的没死,要不你们真去找找看?出事的地方在额敏县喀拉也木勒乡,那儿的哈萨克牧民很多,一年到头都住在山上,与世隔绝。一个人若是想隐姓埋名在那里过,是很容易的。”
单佳音一说那个地名,远夏就有了印象,当时郁知文也说过这个地名,因为太长他没记住。
他赶紧说:“单大姐,麻烦您帮我写下这个地名吧。”
单佳音说:“可以。不过我有些字不能确认是哪个字,你拿着到额敏去问,应该有人知道。农九师驻扎在那边,有不少汉族。”
远夏掏出纸笔,单佳音将几个字写了下来。
远夏回头看一眼郁行一,郁行一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渴望,很显然,他也很心动。
当晚,又跟单佳音聊了许久,她才离开。
郁行一很激动,一晚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大清早,他们就动身了,要赶到沙湾去,赶唯一一趟去额敏的班车。
沙湾到额敏将近四百公里,路况不好,坐车需要十多个小时,好在新疆夏季白昼有十七八个小时,否则一天都赶不到。
他们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那趟车,还不是在车站坐的,而是在路上等到的。
上车之后,两人倒头便睡,因为头天晚上实在没睡好。
睡醒之后,路程才过了一半,车子停下来加油加水,乘客开始掏出随身携带的食物吃午饭,他俩没像别人那样提前准备吃的,便下去在加油站买了些吃的,填一下肚子。
上车后两人睡不着了,便开始聊天,郁行一说:“我们该去哪里找起?找乡政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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