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上如沐春风,还好心地扶了嘉贵妃一把,“妹妹身子沉可要注意些,傅贵人年轻尚未为人母,自然不知有孕的辛苦。若是无意间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咱们姐妹之间也该多担待,切莫因此生了龃龉。”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连孩子都没有便如此得宠,你怀了龙胎尚且只能如此,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嘉贵妃死死地盯着傅贵人的背影。
经过萧澜身旁时,她得体行礼,傅贵人脚下一顿:“这位便是萧澜姑娘?”
“陛下万安,贵人安好。”
“听闻昨日你在后宫受了责罚,不知是触怒了宫里哪位贵人?”傅贵人鹅黄色的锦帕柔滑,衬得她手指纤长干净,“真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为难陛下亲口宽恕之人。”
萧澜笑笑,没有答话。
傅贵人挑眉,既然是嘉贵妃讨厌的人,那她就偏要拉拢,日日谈笑风生才好。
“你我年岁相差不大,横竖你常在宫里,便多来我宫中走动,侍奉佛祖之人最是清心寡欲,也可使我静心休养,好早日为陛下诞下皇嗣。”
这话说得梁帝大悦:“既如此,你便多去傅贵人宫中,一起抄抄经也是好的。”
萧澜颔首:“是。”
接下来的几日,萧澜当真与傅贵人走动多了起来。二人年岁相仿,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日从傅贵人的芷柔宫出来,一位宫人匆匆走过不小心撞到了她。
一直服侍萧澜的婢女玉离一惊,“姑娘可有伤着?”
萧澜理了理衣袖:“公公下次可要注意些。”
“是是!小的该死!”
玉离陪着萧澜一路回了佛堂,进了屋掩了门,萧澜才将手中的密信打开。
“姑娘,这是……”
忽然想起什么,玉离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瞧着那公公眼熟!”
她左右看看放低了声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萧澜点点头,看完密信后递给了玉离,“烧干净,然后取笔墨来。”
“是,姑娘。”
萧澜正写着什么,抬头间见玉离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纸上的字,那样子乖巧极了。
“你认识多少?”
玉离红着脸摇摇头,“宫里只有高阶婢女和公公才识字的。”
萧澜一笑:“等诸事平定,我来教你。”
玉离惊喜道:“真的?姑娘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萧澜怔住,瞬时红了眼眶。
“姑娘怎么了……是不是玉离说错了什么话?”
她慌了神立马要跪下,被萧澜一把拉住:“没有,是……风吹进眼里了。”
“啊,那、那——”
萧澜拉着她坐下,“现在好了,不必惊慌。一会儿你将这信送还给刚才那位公公,你可知道在哪能找到他?”
玉离点点头,“送信一事太子早就做了安排,玉离定能妥善将信送到。”
萧澜又写了些,玉离就安安静静等在一旁。
萧澜一时兴起逗她:“你也不好奇我写了什么?”
玉离赶紧摇头:“太子最讨厌多看多问之人,玉离不敢造次。”
“那你猜猜,我写了什么?反正你也不认识这些字,就当猜谜了。”
玉离看了眼信纸,小声道:“应该……是与傅贵人有关的吧?”
萧澜挑眉:“不错,还有呢?”
“剩下的……奴婢就猜不出了。”
“那就日后再与你细说,眼下你先去将信送了。”
玉离立刻起身,将折好的密信仔细收好,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佛堂。
萧澜起身净了手,走到了主殿的佛像面前跪下。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愿佛祖保佑阿戎,此役顺利,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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