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良的关怀之意真真切切,苏泽与辰砂一同瞥了他一眼,到底记着这是紧要关头,未曾发难,只是急忙凑上前去想要把那短剑夺过来。
“阿姊,你若有气,打我骂我都成,先把那短剑放下!”
“玉儿,只要你不伤了自己,我任凭你处置还不成么?”
“那短剑锋利,你莫要伤了自己!”成良道。
“不许过来!”
她手执短剑,剑尖直指辰砂,“你!当初我对你一往情深,只想着与你共度一生,你说男儿当出从头地,抛下我走了,而后再见,我对你不改初心,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可对得起我?是我不好,明知如此仍是舍不下你,我感念你情深,想到自己负了你便是心痛不已,可你呢?你那样对我,可有想过我该如何?还有,舅舅一家固然有错,可也不必将他们折磨至死,当年若不是舅舅及时援手,我哪能活到今天?”
辰砂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你!”她指向苏泽,“浅烟姨娘时常说起,娘亲是生你时去的,你是娘亲用命换来的,我自小到大只盼你能平安长大,只要能护得住你,不论何事我都无怨无悔。后来到了水寨,是我自己动了心,是我不顾人伦恋上亲弟弟,我常常不得安睡,生怕会带累了你,害得你前途尽毁,如今你大事已成,将来居于皇宫内院自然有的是人服侍,还是放我走了罢!”
苏泽眉头紧皱,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你!”手中短剑顺势指向成良,然而一旦想起是自己骚答答的求着他行了鱼水之欢,如玉反倒没了脾气,嘟着嘴说道:“你并无错处,是我害了你!”
苏泽与辰砂一同瞪向成良,只是成良犹在惊喜之中浑然不觉,剩下那两个倒霉催的对视一眼,一同决定将此事压下暂且不提。
那要人命的冤家还在气头上,此时还是莫要横生枝节的好。他二人微微向前一步,正要说话,又被如玉压了下去。
“你们两个!”如玉指点着他们,也将满腔怨气都发了出来,“你们嫉恨彼此,却只顾着拿我撒阀子,一个说我贪恋旧爱,一个说我只顾新欢,可是我也不想如此啊!我本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我只想着寻个情投意合的夫君平淡一生就够了,是我想要把日子过成今天这般的么?”
“是,是,都是我们不好,阿姊你莫要动气,先将那短剑给我可好,你拿着它着实吓人的紧!”
苏泽以眼神示意成良跟近,辰砂趁机向前迈进一步,引着如玉看向自己,“玉儿,是我不好,我错处太多,不敢奢求你谅解,只要能让你出气,你拿那东西捅了我也好。”
“我捅你作什么?反正我就不是那安守妇道的人,看你伤了我心痛,看他难受我心疼,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去想着应该何去何从,只要我死了,全都一了百了!”
说话间,如玉抬起手腕,那短剑瞬时便到了颈间,成良忽得自后方揉身而上,一把夺过短剑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