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苏泽临走时留了几百人在此看护,若是平常倒也够了,可惜京畿府兵十有八九都被辰砂召集而来,苏军儿郎纵是英勇,然敌众我寡之下还是落了下风。待到府兵听闻宫中失守之时,长公主府已被夺下,便是再行回返也是枉然,追随辰砂的一干人等立时间骑虎难下,唯有放手一搏。
而辰砂早已顾不得他们这些蝇营狗苟。
接到诏书之时,他便知晓大势已去,冯科若是委屈求全,苏泽未必真会伤他性命,只不过他也是个傲气之人,今生怕是无缘再见了。
故而,他接了诏书,也只是随手扔到一旁,无论冯科是死是活,这东西已是没了效力,形同废纸一张,他没有空闲再去与他周旋,也不愿去想是否对他有愧。如玉又被苏泽带走,这一次,哪怕是与她死在一处,也不能令他如意!
辰砂走向后宅,一路之上早有下人为他报出如玉所在,辰砂闻言脚下微微一顿,继而大步朝正房走去。正房坐北朝南,穿过六菱雕花月亮门,再次踏入今生最为羞耻之地,辰砂心中意念难平。
当初便是在此处,他们于羞愤不堪之中重逢,那般苦楚都未曾令她改变心意,为何到头来却败给了苏泽?
定是那小子花言巧语的骗了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带走。
苏泽,既然如此,你也休想好过!
吩咐了思服与孙起带人下去准备,屏退身后所有追随之人,辰砂独自立于正房门前,一鼓作气,推门而入。
门分左右,如玉听到动静立时迎了出来,“泽、辰砂哥哥!”
笑意还未绽开,便凝固在脸上,如玉真个不知要如何面对他,只得支支吾吾的说:“辰砂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辰砂笑眯眯的望着她,“玉儿,你又顽皮了,害得我到处寻你!叛军已然入京,此处怕要陷于水火,还是早走为妙,好在我已在他处置办了宅院产业,足够你我安然度日了。”
他向如玉伸出手来,“玉儿,还不快走?”
“我、我不能的。”
如玉不迎反退,“泽儿说了要我等他,辰砂哥哥,求你莫再管我,早些避难去罢,若是泽儿见到你在此处,我怕你、有性命之危。”
辰砂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踪影,“他要你等,你便等了?你对他倒是言听计从,只有对我这样狠心,我待你如何,你当真不知么?玉儿,我再问你一次……”
走到近前,捏起她的下巴,辰砂冷声问道:“你走还是不走?”
“辰砂哥哥,我不能走,求你……”
“来人!”辰砂气极,不再理会如玉,对着下人吩咐道:“备车,我与夫人立时出京,京兆府兵于此镇守不可妄动,思服随侍,孙起殿后,一刻之后启程!”
如玉越发用力挣动,无奈辰砂力道之大令她挣脱不开,踉踉跄跄的被他拖着朝外走去。
辰砂头也不回地说道:“今日苏泽所为无非两种下场。他若事成,便是改朝换代的九五之尊,可你当他许你的话真能作准?一旦称孤道寡,掣肘反而更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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