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惦记着那个祸害?
怪不得你要亡国!
因他方才护卫百姓之言而升起的些微好感瞬间丧失殆尽,苏泽朝他逼近一步,凛然说道:“我既是敢来,就从未将那等虚名放在心上,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可曾想过为何会有今日?”
“你决策不足,当断不断,只知私情,任人唯亲,昌安长公主故有私心,却也是一心为你操持,你非旦不领情,反而将她下狱,到了此时,你那心心念念的丞相又在何处?即便如此,你仍是毫无悔意,不过一纸诏书,便想抵了满身的罪过么?”
“你想要我如何?”
冯科怒极大吼,胸口起伏不定,“你为长公主说好话,也不过是因为她与你们有旧,她是朕的亲姐,却要同反贼为伍,还与你们互通有无,她连血书都给了你,亲自将你们引入京来,此乃叛国之罪,若非她是我的胞姐,只是下狱便能了事?”
不过旦夕之间,他自云端跌落凡尘,晨起之时还是一国之主,此时已经沦为败军之寇,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受尽委屈,最后却落得一个亡国之君的结果,冯科忍不住泪撒当场。
“自朕登基以来,得到的就是一个破烂朝廷,我食无味,寝不宁,尽心竭力为百姓打算,奈何天灾人祸,战乱频生,我不敢有一丝懈怠,唯恐成了这天下的罪人,我已尽力,却仍是走不出这死局!”
冯科昴首向天,再也顾不得称孤道寡,声嘶力竭的责问道:“若是天要亡我,为何不肯早早收了这条命去?非要我历尽苦难,羞愧而死么?苍天误我!苍天误我!”
“陛下可是说完了?”苏泽对他的悲愤全然不为所动,“此时看来,你会有今日倒是真的不冤!”
小皇帝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一声:“你大胆!”
苏泽负手而立,丝毫不将冯科的负隅顽抗放在眼中,“我都站在此处了,胆子自然是不小的!只不过,天灾人祸哪朝没有?旱涝瘟蝗何时少过?百官贪腐你不思治理,黎民受苦你不去赈济,成日只会扒着辰砂那祸害,若是如此也能成为圣主明君,今日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为我打开城门。”
再次朝他逼近一步,苏泽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冯科甚至在他眼中看见了那个惊慌失措的自己,只听他带着一丝轻蔑,冷声说道:“改朝换代已是民心所向,亦是陛下所为,还请给自己留些颜面,莫要再怨天由人的好!”
冯科被他的气势骇住,不由得连退几步,而后又想起这般不妥,哆嗦着挺起胸膛,“连你这毛头小子也敢来训斥朕了?你莫要忘了,要不是你阿姐那淫妇从中作梗,逸清又怎会与我离了心?”
他越说越气,正要大骂如玉一场泄愤,忽然觉得喉间一紧,苏泽已到了近前。那大手好似铁钳一般禁锢在颈项之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苏泽恶狠狠的说道:“我本无意杀你,陛下莫要自寻死路,所谓君子,非礼勿言,你可明白?”
冯科急忙点头,苏泽见他脸色已经憋得通红,这才放了手。
咳嗽了半晌,冯科才又说道:“你听不得我说她不好,可见对自家人也是爱护的,可你若是坐上了那位子,便再也没有自家人了。但凡对你好的都是有所图谋,便是父子兄弟也要反目成仇,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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