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玉 作者: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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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与苏河到了一处,两人驭马并骥,互为倚仗,苏军得见援兵士气更高,加之山火势大,敌军溃逃,终是有惊无险的出了山谷。
此时凤歌只觉手中长枪重逾千斤,任她拼尽了力气也不能把它握在手中,苏河见状一把将其接下,他将时机把握的极好,外人看来不是凤歌力竭掉了兵刃,而是脱险之后苏河细心的为她接过长枪,看得军中后生眼酸心热。
当着一群光棍做这事,就不怕他们哗变么?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热血男儿都成了久旷怨夫,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腹诽,唯有凤歌时刻留意周遭动静,是以当一道冷箭朝着苏河破空而来时,除了她竟是无人留意。那一箭的力道并不算大,射箭之人不是没有杀心就是气力不足,可它却是直奔苏河颈侧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凤歌飞身一跃扑向苏河,他不明所以,刚刚敞开胸怀,凤歌已是倒在他怀里,低头一看,在她后肩之处,赫然插着一支羽箭,箭尖没入她的身子,尾羽尚在微颤。
“凤歌!”
兵慌马乱的回了大营,连晶去为凤歌诊治,苏河蔫头搭脑的任由陈昇与苏泽数落。
他轻敌冒进,折损了几千兵马,又在乱军之中失察,竟要凤歌以身相护,莫说是训斥,便是军法处置也不委屈。然而他们总不能真个把他处置了,教说一顿之后也只能放他去看望凤歌。
病塌之上,凤歌身靠软枕,脸色有些苍白,见了他来,仍是笑意盈盈地问道:“怎的眼睛都红了?莫非是叫叔父训哭了?”
苏河垂首坐于床边,瓮声瓮气的说道:“凤歌,我对不住你!”
当时凤歌倒在他怀中,鲜血滴落在他掌间,苏河忽得就开了窍。恍惚间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悉数浮上心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凤歌烈性,纵使不似阿姊那般柔情似水,然则待他之心却是一片赤诚。
难怪哥哥总说他是傻子,原本他不服气,今日才明白,说他傻都是留了情面的。今生得遇凤歌是他的福分,自己不知珍惜竟还对阿姊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桩桩件件皆是令他悔不当初。
他是直脾气,藏不住话,理清思绪之后急忙拉着凤歌的手剖白,“之前是我错了,浑不知事,又呆又傻的,还要连累你受伤,凤歌,好姐姐,求你赶忙好起来,往后我都对你好,再不叫你受伤了!”
凤歌爱的便是他这坦荡的性子,他既能说出这话来,必定就是这样想的,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不枉她与苏泽定下这场苦肉计来,此时被他火热的手掌握着,凤歌终是放下心来,渐渐陷入沉睡。
河河,我对你这样好,以后不许再那样盯着玉姐姐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呢!
苏河本性并不痴傻,只是经历的苦难极少,一直是小儿心性,如今一旦拔云见日其成长之快,着实令人咂舌。他与成良互为左右,成为苏泽最为得力之臂膀,大军所过之处势如破竹。
只不过,或许好事皆要多磨,原本是一片大好的形势,却在陈昇重伤后伤了士气,主将垂危,军中一片低迷。
原来,一日夜半之时,敌军夜袭,情急之下陈昇顾不得披上甲胄便现身统御全军,黑暗之中一时不查被敌军伤了胳膊。原本只是轻伤,更有连晶亲手为他清洗料理,本应几日便好,哪知那刀刃之上不知抹了什么东西,致使伤口久日不愈,且周围血肉渐渐发黑并生有恶臭,连晶无奈只得为他刮去伤肉,却是治标不治本,陈昇高烧不退,屡屡陷入昏迷。
一连五日陈昇粒米不进,全靠汤水吊着性命,连晶已是一筹莫展,坐在床边暗自垂泪,忽得听到夫君轻声说道:“夫人莫哭,今生是我对不住你,我死之后若有合适之人,你再嫁了罢。我怕是不成了,你去叫了泽儿与他们进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