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将我禁足么?”
冯科不去看她,冷声道:“去罢,此事并无害处。”
昌安长公主恨恨而去,辰砂使个眼色,殿中之人鱼贯而出,他拉着冯科坐下,劝慰道:“科儿这是怎的了,长公主与你最是亲近不过,她也是个痴情人,又与我有恩,便是让她出出气也没个什么,何苦与她置气呢,倘若真是伤了姐弟情份,我岂不是又成了罪人?”
“人呢,都死到哪去了?”冯科看到辰砂的伤,眸光一暗,喊道:“宣太医,没见逸清伤了么,你们都是死的不成?”
话音刚落,黄二接引太医进了屋来,清洗包扎之后,冯科对黄二大加赞赏,将其留在紫宸殿常侍,他早得知这黄二与辰砂有旧,不过却并未重用,今日是被气得狠了,又觉得愧对辰砂,这才将他提到近前。
近日来朝中一片大乱,江肖所率的征南军大败而归,白靖荣战死,一场营啸损失惨重。十五万大军虽说是个虚数,可回朝之时只余不到一千骑兵也是前所未有,民间更是怨声在道,更有好事杀材连呼朝廷气数将尽,江山有待明主。
想他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一日懈怠,自登基以来却是天灾人祸不断,内忧外患不绝,不论赈济灾民抑或征讨叛逆,哪样不用钱粮?可是如今国库虚空,民家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他这一国之主?他的私库几近放空,却是僧多粥少,全然无济于事。
世家坐大,勋贵旁观,朝中只会推诿扯皮,遇事只求自保,不顾大局。今日朝会也是令他焦头烂额。有人上书于水陆两厢设卡,阻断盐铁茶粮南渡,此举虽有遏制之效,却也极易自伤。
南方本就是鱼米之乡,盐铁茶粮皆为盛产,眼下揭竿自起者甚多,政令不通之下,监管之职本就形同虚设,若再彻底断了来往,又与割让江山何异?
更何况此番大败,便是各方调兵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朝廷的确艰难,拖一日不得平定,便是多一分风险。如今无人可用之际,竟有人上疏欲召各地豪强大族拥兵自保,如此一来又与国中之国有何不同?假以时日,便是调动兵马完毕,也不过徒留诸多隐患而已,此令一下,朝廷无异于名存实亡,难道真要他来做这亡国之君么?
便是这般一筹莫展之时,阿姐也要来寻他的晦气,她对白明山倒是痴情,却忘逸清也是他的心头肉么?一国之主,做到如此凄风苦雨的地步,她身为宗室,不知为国分忧也就罢了,竟还跑来紫宸殿里动了杀机,若不是一母同胞,她岂能活着出去?
不过令她禁足而已,也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反过来倒要逸清好言相劝,这般不明事理,也是令人心寒。
“是我对不住你。”冯科唉声叹气,与辰砂躺在榻上休息,“没想到阿姐也似寻常妇人一般意气用事,叫你受了委屈又不能替你出气,我便是那窝囊坷里蹦出来的窝囊种子,连你都护不得。”
辰砂将冯科揽进怀里,极力安抚,“又说傻话了,科儿是难得的勤勉之君,不可妄自菲薄。算算日子,派去洛水之人当是也该得手了,如今声势最大的莫过那帮水匪,待那匪首一死,再派些善于合纵连横之士前去串联,那些乌合之众想来也是不攻自破。”
“到时由得他们自去消磨,朝廷得了缓息之功,科儿只要撑过这段时日,待到兵强马壮之时,自然可使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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