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万多精锐是大大的肥肉,哪方得了去做梦都要笑醒,莫说水寨中人,周边几路豪族也俱是虎视眈眈,谁知他们竟是认准了那不及弱冠的黄口小儿,这不是家中世代经营的私兵,这是甲胄齐整,个个见过血的精锐之师,怎能便宜苏泽那小子?
一时间风起云涌,呈龙头之势的洛河水寨瞬间成了众矢之的。陈家兄弟定然不会放了这两万人别投他处,归了苏泽总好过归了旁人。一场商议过后,苏河留守几日规劝张秀安心,苏泽明日一早返还洛水大营。
回到荷清阁时,如玉房中灯火未灭,苏泽见了又是心中一紧。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果然见到她两手抱肩,头枕在胳膊上望着窗户发呆。
“阿姊!”
苏泽快步向前,将她紧紧抱住,心中阵阵抽痛,想了许久,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令她开怀。
“你怎的又跑来了?”
他不再是稚龄幼子,胸膛宽阔伟岸,如玉靠在他怀里越发显得娇小,曾几何时,那稍显单薄的少年已是如同擎天巨树,为她撑起一片青天。这怀抱温暖醉人,如玉身陷其中不可自拔,任由他抱着,柔声问道:“出了何事?可是又要走了?”
“……是。”
如玉埋首在他颈间,“这是好事呢,我家泽儿这般出色,无论哪里都少不得你呢,你,你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便走。”
“哎呀,那不是没有多少功夫了!”她自苏泽怀中挣脱,径自朝外走去,说话间已是带了哭腔,“我去替你收拾行装,你也是不叫人省心,身边连个丫头都不留,你那小厮也不知能不能伺候好了……”
“半夜三更的,你要去作甚?”
苏泽长臂一伸将她抱回怀里,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叹息道:“阿姊,我此去不过是收编人手,并无凶险,你切莫过于担忧。我每日必会派人送信与你,绝不再令你成日里忧心,玉儿,你可信我?”
哪知那泪珠却是流的更欢了,如玉泣不成声,“我,我怕,刀箭无眼的,我总怕你有个万一,泽儿,你要好好的,不能,可不能……”
“傻姑娘,我好的很呢。”
苏泽被她说的心中酸软一片,连连吻去泪珠,“我习武多年,真当我是纸糊的不成?便是乱军之中也有甲胄防身,惊雷你也是见过的,它神勇的很,别说是人,便是寻常马匹都不许近身,你着实不必担忧。好阿姊,快别哭了,我这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两人于床上相依相偎,苏泽拍着她的背与她说起军中趣事,如玉听着倒也放心不少,知他将要收拢大批兵马更是喜笑颜开,军国大事她不懂,可是追随之人越多,想来随护之人也会更多,终是放下心来,慢慢睡去了。
望着她的睡颜,苏泽困倦已极,却舍不得合眼,天亮便要起身,也不知何日方能回返,总想着能多瞧她一眼也是好的。直到天边熹微,苏泽在她唇角轻轻一吻,这才悄声离去。
洛水大营,归顺之军中推举出几人与各方周旋,一名二十多岁的小将授意而出,他嗓音高亢,字字入耳,“我等本是将死之人,若非苏郎相救,皆已命丧营啸之中,军中同袍虽为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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