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嘴角一抽,腆着脸说:“不是还未到加冠么,倒也算不得成人呢,再说又有谁敢挑我的不是?”他得寸进尺,越发没了正形,笑嘻嘻的又贴过去,“阿姊就不想我么,这就要撵我了!”
如玉伸出两指,抵着他的额头将其推开,正色道:“说起这个,为何他们都要叫你郎君的?”
被她推的有些悻悻,苏泽蔫头耷脑的说明了缘由,“他们俱是平谷县内被爹爹救下的百姓,我随师父返乡,着眼之处皆为断壁残垣,乡民多无立锥之地,一时不忍便开了咱家宅院,供他们暂住避寒,而后一来二往的,便有些人专门随着我入了水寨,以求谋生。最初本是以小郎相称,后来我年纪渐长,又无父亲在上,便以郎君称呼了。”
“这水寨又是何处?”
称呼一事如玉并不太过在意,只是那些灰衣人令她有些忌惮,当日与辰砂决裂,她被连晶搀扶着向外走去,出了门才知道,孝女居院内已被这灰衣之人站满,只是擦身而过,便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她也见过朝廷兵丁,却并无这等气势,是以她难掩焦虑,刚一醒来便要问个清楚,总怕苏泽年纪轻,又不知事,就被那师父带着做了什么抄家灭族的勾当。
如玉眼中担忧满满,不一会化作一汪清泉,洗去了苏泽心中的戾气。自始至终,阿姊从未变过,她一心要他安好,哪怕自身悲苦,也从未弃他于不顾。有她这样疼着固然暖心,可他也不愿再让阿姊受苦。
执起如玉的手,苏泽出言安抚,“阿姊不必过于担忧,说是水寨,其实不过一群穷苦百姓,相依共存而已,平日里借着水利,做些渡船贩货的营生,又碍不得谁,只要旁人不来寻衅滋事,日子也是安稳的。”
“如此便好。”如玉点点头,想要将手抽出来,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笑得颇为无奈,“你都多大岁数了,不可再像小儿一般动手动脚的,快些放了我罢。”
这一天他苦等五年,哪有说放就放的?
苏泽不仅未曾放手,反倒握得更紧了些,有些忐忑的问道:“我坏了你的婚事,阿姊可是怪我?”
如玉愣了一瞬,缓缓摇头,“不论他是为何向上推举爹爹,总归是因着此事至使爹爹亡故,仅此一事,我与他也……再无缘分,若是你不拦我,真成了夫妻,又要叫我如何自处?”
“阿姊莫哭。”
美目之中又见泪光,苏泽看得手足无措。他只当长大成人之后,再不会如同幼年一般遇事无力,哪知见了阿姊流泪,仍像是白活了这些年,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真真是一点长进也无。
如玉潸然泪下的模样瞧得人分外心疼,苏泽身形一动直接将她抱起,打横放在自己腿上,任她靠在肩头哭泣,“是我不好,想了好久也寻不到个和缓的法子让你知晓,天底下最不愿见你难过的就是我了,可又偏偏是我让你这样……阿姊莫哭,你打我一顿出出气罢?”
如玉以手拭泪,哽咽道:“净胡说,好好的我打你做什么?你先放我下来,这番作态像什么样子!”
依依不舍的放了如玉,苏泽难过更甚。他脑中的阿姊总是比他高挑,遇事便要将他护在身后,直到把她抱在怀中他才惊觉,原来她是这样娇小,而他竟是由着阿姊……拖着这样娇弱的身子护了这些年么?
枉为男儿身!
正当他心潮澎湃又要急着表衷心时,如玉又问道:“你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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