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流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有些迟疑,于是试探地叫了一声皇上。
那专心锄草的人一边抹汗一边回身望他,不是南魏的皇上又是何人?
“水流,你来了,快,来看看朕这萝卜的长势可好?”
白水流走过去一看,一地的青翠。那萝卜秧苗的长势倒是喜人。
“这种田内里的门道很多,乡间的农夫多喜欢用人粪施田,而朕积攒的乃是鸡粪,入土效果更好,秧苗催发得也快……”
南帝说起种田来如数家珍,可是白水流想到自己此事所踩的土地拌入了鸡粪,脸色顿时有些青绿,双脚顿有不适之感。
南帝似乎也是看出了白爱卿的不适,笑了笑。举步走上田埂,然后用一旁的木桶里的水瓢舀水冲洗了一下脚后,趿拉着软底的布鞋走到了屋前,在藤椅上坐下,由侍者添水之后,便请白卿与他一起饮茶。
白水清此时倒是可以说明来意,只说太后甚是想念龙体,规劝圣上回京。
可是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南帝打断了:“白卿可还记得,当初你我几人微服出游时,曾经一尝农趣的快乐,你我几人中,只朕最有灵性。”
白水流当然记得,当时圣上偶然遇到了接济灾民施粥的秀女萧氏,一时间竟然一见钟情,隐匿了自己的身份与之谈情,更是陪着她一起在田间帮助当地的农户补种禾苗。
“圣上,若是喜爱这乡间种植的乐趣,不妨会宫中开辟出几亩田地以供消遣,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圣上即刻返京,以免皇后挂念。”
南帝饮了一口清茶,微微闭眼体会茶香余韵道:“铁壁高墙之内,哪里还剩下什么快乐?朕回想前半生,自是遵从母后之言,以国事为先,更是因为母后的出身,比其他的皇子们更要强。只是要强了半辈子,才发现,自己真正所求的不过是平民百姓一般的田园乐趣罢了……”
白水流听出了南帝隐世的意思,不由得心内一惊,连忙道:“陛下,您怎么可以丢掉江山臣民于不顾……”
南帝却挥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话的话,只是简单道:“国事那边自有太后与皇叔们操劳,倒也不用担心太多,朕身染重病,想要清心寡欲静养,卿若无事,还请退下吧……”
白水流看出圣上并不像听进言,只能无奈地拱手退出院子,可是脑子却不断在盘旋着念头,若是皇帝有意退隐,那么上位的皇子,便只能是逝去白妃的儿子,可是现在圣上将政事要由三位皇叔又是何意?难道是要传叔不传子吗?
白卿满脑子的算计暂且不提。
南帝饮了一杯茶后,一个人快速地走了进来,小声道:“得了确切的消息,人在白家七少那里……”
南帝又倒了一杯茶,慢慢问道:“是白侯下的令?”
“看情形倒不像,安插在白夫人身边的眼线说,好像是白七少一直不能释怀与尧家女的旧情,擅自做了主张……”
南帝听了点了点头:“看来白侯还没有昏聩,可是竟然不察自己的弟弟做了这么混账的蠢事,也是失职……你且派人看紧点,若是尧家女死在了南地,只怕是要给大魏的百姓遭来无穷祸患……”
那人听了低声领命,然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了。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今他不在朝堂之上,反而将臣子们的种种看得更是清楚了。当初怎么会认定白卿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呢?作为族长,他当真是少了当年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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