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夫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先欣赏了一下床榻上儿子难得乖巧的模样,才慢条斯理道:“你在那京郊的院落里洒了许多的追踪迷香,尉迟德贤老早就带人包抄了,那姓范的贼子上了船后,尉迟德贤亲自带了泅水换气用的气袋,带人潜水凿开了船底,将你的父亲救出。现在我让袁大师安歇在了京郊另一处农院里,待得风声松了的时候,你就去接他回来吧。”
玉珠听了,顿时猛松了一口气,她的那个戒指其实是子母囊,一面是“□□”一面是可以用特训过的犬闻到的追踪迷香。
她一路转动戒指,更是在拥抱父亲的时候,在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些,便是务求解救的援兵能准确找寻到父亲。
如今父亲救下,她也可长舒一口气了。
可是尧夫人却在一旁淡淡道:“你别松气得太早,我只是在敬棠临出门前,才告知他你当父亲身陷囹圄,要他诈死的事情,当时他可是跟我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这才勉为其难地过去,可是我并没有说你要拿药麻翻他,一会他醒来,你也要想好措辞,该如何应对……”
玉珠闻言惊讶抬头道:“母亲为何告知他?”
尧夫人说道:“你的丈夫向来是喜欢操控全局的,那个范青云当初潜逃,他岂会善罢甘休?老早就秘密派人找寻这个范青云了。而且他也知范青云落脚此处,只是不知他意欲何为,本是想静观几日的,结果今日我与他一起时,便有人禀报你出现在了那院落里,我也是无奈,生怕功亏一篑,才告知他你我的打算。”
玉珠静默了一下,望了望婆婆。
尧夫人倒是很坦然,全然不觉得她们这是多此一举,只说到:“他有他的猫道,我们自有犬路,走通便好。不必去想哪个高下。再说,又无给他增添麻烦,陶神医不是说了吗,此药安身活废血郁气,适合操劳需安身之人,正给他凝神养气。
玉珠心内默默叹口气——除了陶神医的麻药,还有……她一巴掌的帐呢!
玉珠在心内默默地补了一句后道:“母亲,我先前就曾经说过,想要暂时离开北地……尧家的店铺钱银虽多,可是大多散布在魏地,需要人过去慢慢整合,这事由我来做最为得宜,不若趁着他未醒来,我便出发为好。”
尧夫人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还未改变主意?要知道我是不会准许你带走我的孙儿的。”
玉珠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这一路路途辛苦,我也不忍心符儿受苦,他自然是要呆在尧府的。”
尧夫人慢慢说:“我知道你一直急于弥补亏欠我尧家的恩德,大约是觉得若收来钱铺,便可以一笔两清了,可是钱债好换,情债难还,老二这辈子也就是对你动了真心,虽然他满身的毛病,但是给他些教训就是了。可是你现在一走了之的话,可是真要伤透了他的心……若是期间有善解人意的女子靠了他的身边,你可要想好,回来时,这里还有没有你的位置了……”
玉珠慢慢抬起头道:“我意已定,母亲当初不也是同意了?他若被我伤透了心……便是我与他缘分已尽,迟早都是要散的,莫不如趁此各自想了明白,免得以后不好开口绝情的尴尬……”
尧夫人倒是知道自己儿媳妇的执拗性情,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吧,你是敬棠唯一的弱点,此时离开这北方乱地也是好的,这一路我自会安排人手护你周全……”
玉珠点头谢过,道:“我想给大人换身睡衣,叫他醒来舒服些。”
尧夫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屋去了,玉珠起身到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套柔软的睡衣,同时还有一个大盒子,然后转头看向了床榻上的尧暮野,然后又爬上床替他换起了衣服……
就在范青云一路向南,准备向圣上禀报尧暮野暴毙的消息时,尧暮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
他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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