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懒散之后,就要忙一忙正经事了。眼下她手头雕刻的这件玉品有些棘手,单子的主人是石家夫人,她定的是一套翡翠镶嵌的头面。翡翠乃是“玉中之王”,水滴滴的一颗,色正而质纯,不用任何修饰,便足以叫那些夫人们移不开眼。可是对玉珠来说,却极富挑战。只因以前,她都是以雕玉为主,而翡翠讲究的却是镶嵌的技艺,虽然以前也有涉猎,却着实不是玉珠所擅长的。而如今石夫人明确表示这块头面的底座要用黄金镶嵌,店铺里请来的金匠所熔灌的底座却让石夫人不甚满意,那翡翠竟然当着单主的面,从镶嵌的底座上掉了下来,结果自然是被直接退了回来,言明若是不能做出让夫人满意的,那所耗的料钱便是要由玉珠的店铺抵赔。
那金匠也是要脸面的,见自己做的东西不被客人所喜,居然因此辞了工,任玉珠再三挽留,玉匠也是铁了心要走。
就连掌柜的也愁眉苦脸地说:“要不直接换了招牌吧!将璞玉浑金的‘浑金’去掉,只保留琢玉一项,也好做些。”
可是玉珠知道想要与那范青云支持的店铺打对台,只有扩增了店铺的经营,这玉石镶嵌去不得!
于是剩下的活计便只能落在玉珠的身上。玉珠做了王家两年的媳妇,对于珠宝的镶嵌,耳濡目染,也算有些心得。光看种水,便知石家送来的这块翡翠实乃是玉中的极品,只是阳绿的眼色,却显得略淡了些,并不适合石夫人那等上了年纪的女子,需要用心搭配一番才好。而之前的金匠给翡翠配的黄金底座色泽暗淡,就算不掉,也显得不够富贵大气。可若不用黄金做底座,玉珠一时又想不出别的来,便决定出门看一看,收些金子回来后再行琢磨。
玉珠和珏儿出了门,到了城里,远远望见一家珠宝店铺,走到近处才发现居然是王家的铺子,却是王家在此地所设的分号。此时门板已经上了一半,原来最近东家前来清账,是以这几日便也要关门了。
玉珠赶紧走了过去,想趁着店铺还未关门时,多买些金子入手,不曾想却是遇到了“故人”。
玉珠和珏儿刚走到店铺外,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从店铺里走了出来。这男子着一身士子长衫,带着纱帽,模样还算斯文,只是一双眼睛溜来转去,泛着一股邪气,正是玉珠在王家的小叔子王云亭。
王云亭踏出铺子,一抬头正看到迎面走来的玉珠。这一眼便是定住了。
自从被她一锥子扎伤了大腿后,便不曾再见过这妇人。可是听闻她被王家休离后,便回了萧家,又在京城发生变故,为萧家所弃,一人独留了京城。
一个弃妇孤身一人会是什么下场?王云亭想想都觉得解恨,不过是浮萍起伏,无依无靠地自萎靡下去罢了!还不若当初依从了他,演绎一段家嫂小叔缠绵的佳话,亲上加亲旱地甘露水乳交融来得舒心畅快!
可谁想到竟是在北城再遇到这妇人,芳颜丝毫未减,似乎又平添了几分艳色的光景。身形苗条妖娆,就是一身的村妇打扮叫人觉得明珠蒙尘。
一想到这小妇活得困顿,王云亭便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微笑,靠过去眉飞色舞地抱拳依礼道:“小嫂子,云亭这厢有礼了。”
玉珠面无表情,可是她身后的珏儿简直是恶心得要吐这小叔一身,这真是一出门迎面便撞上大苍蝇的感觉。
可是王云亭却犹不自觉地道:“不知小嫂子来此,有何贵干?却是特意找我的吗?”
玉珠也不说话,只是退身准备离开。可是王云亭却快步拦住了她的去路:“都是故人,怎般不言?虽然你我有些误会,可是又不是不能解的,你有难处,我自会帮你……”
玉珠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那只木簪,只摸得王云亭眼角一抽,早已愈合的大腿根又在隐隐作痛。
“不过是来买金而已,既然贵店要歇业,便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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