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片儿几十年了,每天早上都这样做,谁敢管他?
连最碎嘴的王丽芳从前住这儿的时候,不也只敢背地里骂?
这不,过了会儿,蒋国保睁开一只眼去瞅,那人就已经不在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有人当我是软柿子呢!”
蒋国保得意地哼笑一声,闭着眼,摇头晃脑,跟着收音机高歌起来。
“妹妹呀,你大胆地往前走……”
他边唱边想,这小子福气真好。
叁楼那小姑娘是真不错。腿长腰细皮肤白,就是性格太冷了点。下次说不定可以摸到外面看她洗澡……
他正想着,嘴角不可抑制地咧开。
倏然,一滴水落在他头顶。冰凉刺骨。
……又下雨了?
蒋国保抹了把脸,睁开眼。
刚才那个软柿子没什么表情,站在他面前。手臂青筋明显,修长骨感的手指松松握着一瓶冰水,悬在他头顶,开口对着他。
蒋国保这才发现他很高,肩膀宽阔,瞳孔漆黑,幽深晦暗,眉眼间冷淡的戾气压不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时,竟然生出些危险的畏瑟感。
蒋国保还没来得及细想是哪一句话惹到了他,下一秒,瓶口垂直倾斜——
哗啦啦。冰凉的液体全倒在了头上。
零碎的冰渣划过干瘪的脸颊,沿着皱纹遍布的嘴角下滑,滴滴答答落到衣服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透心凉。
时间仿若静止。蒋国保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江淮俯身攥住他衣领。
蒋国保整个身子都被往上提了一些,拐杖倒在一边,眼皮还被水糊着,困难地睁眼来看。
江淮脸上的伤还没好,掀起薄薄的眼皮,狭长的眼尾收拢,瞳孔漆黑,深不见底,混杂着眉宇间的阴鹜,直盯得人双腿发软。
“还有你这破嘴。”
他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老头的下巴。轻,缓,啪哒啪哒的声音响在空气里,羞辱意味十足。
江淮眼神冷得像冰,一字一句,轻声道。
“是你自己关,还是我帮你关?”
作者有话说:
江淮:意淫我老婆?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