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来了?”
苏祈慌得连笔都抓不好了,瞅了个空子给洗墨打眼色,洗墨当下溜着墙根走了出去,出了院门,又拔腿就往绮玉苑跑来。
徐氏回房后听说苏婼又要去庄子上踏青,再想到昨日收了她特意带回来的点心,便亲自到绮玉苑来了。
苏婼也亲自给她沏茶:“知道您爱喝浓茶,特意多放了茶叶。”
徐氏看她如此乖顺亲切,心里便越发恼恨她那个爹。知道的是他放着这么好的人家不肯,不知道的还当是她拦着不让呢!
她沉气道:“我就是爱吃浓茶,性子也烈,我也知道,这点很不好。”
当初要不是因为父母双亡之后,受不了兄嫂的冷眼,她又怎会快三十的人了还决定嫁人?
“性子烈有什么不好?”苏婼却道,“又不是横蛮不讲道理。没点魄力的人,还掌不起这个家呢。”
这话旁人说来也罢,却是原配夫人的女儿说出来,实在是听了心下熨帖,想想成婚年余,孩子都出生几个月了,苏绶都不曾说过这等暖心话,当丈夫的倒连继女都比不上了!
苏婼看她心不在焉,便问:“今日去张家赴宴可还顺心?”
话刚落地,洗墨恰巧在这个时候赶来。
徐氏问他:“你有事?”
洗墨支支吾吾。
苏婼道:“我让他监督祈哥儿每日扎马步呢,他过来禀报我。”
徐氏点头:“哥儿身子骨是单瘦了些,练练腿脚,也有好处。”说着她站起来,“去张家没什么。你们说话罢,我回去看看礼哥儿。”
苏婼送她到门口:“我给礼哥儿的锁,他戴着么?”
徐氏顿了下:“没戴,但给放在他枕头下。”
苏婼笑了,目送他离去。
回到房里,洗墨就嚷嚷起来:“大姑娘,不好了!今儿老爷亲自去大书房了!”
苏婼停在门槛下,片刻才回道:“他去了?”
往常的考试都由苏缵负责,苏绶是不会亲自过问的,这次竟然惊动了他?
这么说苏家在传承上青黄不接,加之又冒出个“鬼手”,苏绶近来她他想象中还要更着急。
她说道:“考到哪儿了?”
“小的来的时候已经在考第一道了。”
苏婼随即下台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