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氏下手的到底是不是鲍嬷嬷,苏婼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按理说不应该是她。但难道她就真的有那么坦率吗?
苏婼不相信。鲍嬷嬷这么在乎谢氏以及他们姐弟,那么就算谢芸是个严肃的人,她不也得想办法跟谢家联络上吗?先前苏婼在提到谢家为何没有再到苏家来的时候,鲍嬷嬷可是只说谢芸喜欢训斥人,丝毫没说过谢家到底有什么理由与他们断绝往来。
不过苏婼也不急。苏绶不是正在调查凶手吗?如果最后证明是鲍嬷嬷下的手,那就证明鲍嬷嬷说谎,她与谢家之间应该有不可说的秘密。而如果不是她,那此人就一定与伤害谢氏的凶手有关。查案这方面,肯定是苏绶比他更在行,或许也更加有头绪。她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所以当天吟兰与采菱从苏绶那边回来之后,她只随口问了问经过便没有再追问什么。
接下来两天正院那边也很平静。吴胜因为去了铺子里当差,与苏家铺子的往来也多了起来。他找来了天工坊近期出品的新锁图样,苏婼拿在手上看过就做了眉头。说是说新锁,实则却是换汤不换药。同样类型的锁芯,苏家至少已经延用了四五十年。就这个样子下去,天工坊还能维持声誉多久呢?
闲来无事,就找来苏祈,把这些图丢给他,让他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做出革新。
这是自己拿着笔在图上写写画画的时候,木槿疾步的走了进来:“后院里出事了!原本在正院负责烧茶的小丫鬟玲珑投井了!”
苏婼手上的笔蓦地就在纸上拖出来一道痕。“为什么投井?”
木槿走过来,在她面前的脚踏上坐下:“老爷已经查出来了,害太太中毒的毒药就投在了他房间的花里,那瓶花就放在太太日常坐歇的锦榻旁侧!”
“……是什么花?”
“牡丹!就是咱们院里送过去的牡丹!”目前说到这里的时候,喉头有些发紧,“这两日正院里看上去风平浪静,却原来老爷一点都没有松懈,他不知不觉让人来把太太当日去过的地方和所有东西都勘察过,最后查出来毒就投在了那片花中。藏在花蕊里的毒药粉因为走动,碰撞以及窗外的风吹动,而撒在了太太的茶盅里,还有炕桌上的点心里,于是就这么中招了!”
“那为什么会查到是玲珑下的手?”
既然花是她们这儿送过去的,那最应该怀疑的不就是绮玉苑的人吗?难道是鲍嬷嬷杀人灭口?
“因为咱们院里送过去的花,不止当天那一次的花有毒。在之前用过的花瓶里,都查出来有残留的毒药。
“而并不是每次的花都是咱们院里的人送过去的,反而每一次都是玲珑在院门口接了花拿到屋里。
“所以比起咱们院里的人的嫌疑,玲珑的嫌疑更大。”
苏婼皱眉:“这也不能证明她就一定是凶手。”
“可是在出事的前两天,太太训斥了犯错的玲珑。玲珑跟他的一个表哥是青梅竹马,但他这个表哥却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经常在外赌钱,然后来找玲珑借钱。
“玲珑一个二等丫头哪有多少钱?前几日就被银杏查出来她挪用了太太交给她拿去庄子里下发的月例钱。她这个胆子也太大了,本来按照家规是应该把她给逐出去的,太太可怜她,赏了她一顿板子后还是把她给留了下来,只是把她的钱给罚没了。
“谁知她竟然还记恨起了太太,背地里与人说太太刻薄,还咒她来着,这些话都是有人作证的。”
苏婼失语。
木槿叹了口气,继续道:“昨日老爷不是查出眉目来了嘛,今日拿到了证据就让人去带她,结果她听到消息就畏罪投井了。”
苏婼腾的站起来:“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