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凌听到这里,目光盯住了她:“你这意思,莫非是又想帮我一把?”
苏若笑道:“吕公子果然通透。”
被夸的吕凌却一点欢喜劲都没有,反而露出惊疑之状:“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有备而来的苏若听到这里都禁不住顿了一顿。早知道这家伙是个有脑子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时时刻刻脑子都这么清醒。
她道:“我的确有事求吕公子。”说完她也不再绕弯子,从袖口里把谢氏那封遗书当中的一截拿出来,然后又拿出来两张谢氏生前抄下的诗赋。“我想请吕公子帮我看看,这几张纸上的字迹,是不是属于同一人。”
吕凌看了眼她,把纸接了过去。
苏若把茶端起来,茶水还烫,她极有耐心地吹着抿着,约摸三四小口的样子,对面有声音来:“三张纸的迹都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苏若右手的茶碗盖闪了一下,碰到杯口发出轻微一声响来。
“吕公子看清楚了?”她放了茶,无比认真地看过去。“我苏家与张家有几十年的交情,就是我苏若本人在张家,也算得上是有脸面的。我先前提的那些话,并不是忽悠吕公子——”
吕凌把纸放下来:“你就是把张老亲写下的调令摆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个结论。这几张纸上的迹虽然字体略有不同,但无论从落的力道,锋的变化,还有起收的习惯,无一不证明都出自一人。
“当然从字迹不难看出其主人是个女子。
“而这纸上所有弯钩的落都很利落,也能看得出来字的主人性格也比较果断,因为哪怕是字体不同的三张纸,所有划的收墨迹都稍显浓重,这说明她习惯于在结尾微微顿一下——她平时说话应该也惯于在话尾稍加重音,所以此人除了是个女子,而且还应该是个掌事者。”
苏若定定望着他,未曾言语。
吕凌回望她,把扇子展开,慢慢摇起来:“莫非是你哪个长辈?”
苏若垂眸,静默片刻后她端起杯子。杯口靠到唇边,她又轻颤着将之移开些,露出来的喉头一阵滚动,她声音艰涩:“你的意思是,这半张纸——”她把那半截遗书单独挑出来,“真的不是有人刻意伪造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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