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白纸赫然写着“国玺”、“沈棠”、“共叔武”、“祈善”、“褚曜”几个字。褚曜突然恢复了文心,这也是个相当耐人寻味的细节。迄今为止能恢复被废丹府文心的,唯有那条路。
若走那条路,有一个常人很容易忽略的细节——恢复过程中,褚曜不能离效忠者太远。
距离越近对恢复越有利。
褚曜的效忠者就在附近。
换而言之,拥有国玺的人就在附近。
这个人会是沈棠吗?
辛国的国玺会在沈家人手中?
这么一想,似乎不无道理。
就在顾池思索的时候,他听到了隔着几堵墙的龚骋心声。搁在平时,顾池会直接忽视,但这次的心声提到了一个关键词汇——二叔。
龚骋的二叔不正是消失许久的龚文?
乌元可馋龚文了,一直想着碰到龚文一定要招揽,只是天不遂人愿,龚文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迹。龚骋的心声提到一个细节——那位共叔武给龚骋的感觉像他二叔。
这一瞬,顾池如遭雷击。
他蓦地明白了什么。
提笔在共叔武旁边写下龚文二字。
“共叔武,共叔半步;龚文,龚义理——半步为武,礼之义理为文。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原先顾池想不明白的细节,豁然通畅,也进一步确认沈棠身上是有国玺!
这枚国玺就是共叔武给的!
沈棠又是沈氏子嗣……
难道,沈郎是辛国王室的沧海遗珠?
若是这么猜测,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不然,龚文也没理由跟在沈棠身侧。
顾池啧啧一声:“龚文还真是效忠辛国王室,国玺宁愿交给沈氏后人,选择一条没希望的复国之路,也不肯拉一把自己的侄儿。这会儿还瞒着身份,好一个忠心耿耿!”
不过——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顾池蓦地笑了,笑意带着几分诡谲阴冷,他将桌上那张纸卷起来,拿出火折子烧掉。
直到纸张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
共叔武冷不丁打了个大大喷嚏。
无奈跟上前方的侄子和侄子他妻兄。
不久之前,沈棠一脸忧心忡忡地找上龚骋,说是城中缺粮、粮库疑似被前任郡守贪污,闲着无聊想找找证据,说不定能将这批粮食找回来。自家侄儿一听,立马声援!
共叔武觉得这俩孩子天真。
证据有这么好找吗?
找到了,粮食还能追回来?
也不看看现在被叛军围困的局势。
共叔武想跟侄儿多相处一阵,便跟着上来看热闹,谁知这俩孩子在前任郡守的书房一阵翻找,还正在一块地砖下面找到一只木箱子。
木箱子里面全是册子,一看就很重要!
共叔武:“……”
他亲眼看着沈五郎进入书房,直奔灯架子、墙面、地面,不一会儿功夫就有重大收获,让人忍不住怀疑这箱子是她埋的。
他没问,但龚骋问了。
“妻兄怎么知道在这里?”
沈棠一本一本翻阅册子,头也不抬道:“这还不简单?全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
账册不看不知道,一看——
好家伙,前任郡守业务广泛啊。
翻了没几本就找到了粮库相关内容。
恰巧不巧,还真被她说中了。
“拿着这些……咱们能弄来多少粮食?”
孝城至少还能支撑半个月!
龚骋看了上面的数目,倒吸一口凉气。
“这——”
实在胆大包天!
同时又有种天降横财的隐秘喜悦。
但拿着证据去讨要粮食,龚骋又犹豫。
他也是世家出身,最清楚这些人一旦被惹毛了会干出什么事情,但不去弄粮食,驻军没两天就得饿着肚子守城,城内百姓也会哗变。
一时间,似乎怎么选择都是错误。
沈棠一拍他肩膀。
“龚骋,你行不行?”
龚骋猝不及防被拍了个踉跄,他蓦地涨红了脸,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
“你不敢干?”沈棠直白问他。
龚骋无奈地道:“是不好得罪。”
沈棠眼睛骨碌一转,心声一个坏点子。
她冲龚骋勾了勾手指,龚骋脚步踌躇,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听一听沈棠有什么妙策。沈棠的妙策,不仅损还非常狗。
龚骋听完,惊诧无比地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怎、怎可用这种办法,这不是抢?”
沈棠道:“就是抢!”
既然借走不通,那就抢。
横竖要给她粮食。
地主家有粮食,不肯拿出来,还想坐地起价,趁机发战争财?真TM反了他们了!
更别说这些粮食还是贪来的。
账册为证!
粮库的粮食本来就是为了应对天灾人祸,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动它们,与造反何异?
没上门注销他们家户口本就不错了。
龚骋道:“他们要是被逼急了……”
沈棠:“什么逼急了?郡府有出面逼迫他们出粮食吗?你不要胡说!没有啊!抢他们粮仓的是‘暴民’,是买不起米铺粮食只能选择铤而走险的‘百姓’,‘百姓’苦地主久已。郡府作为地方父母官,正义的化身,公正的代表,怎么会做出抢劫这种事?你说是吧?”
至于那些“暴民”怎么知道粮仓位置,还冒出这么多人,这个嘛,人手严重缺、人均恨不得爹妈生三双手的郡府,怎么会知道?
不能冤枉清廉之人啊!
龚骋有些心动。
于是——
乌元纠结一晚上,下定决心让顾池试一试——开个宴席请各家代理主事,探听一下“借粮”口风,结果人还没踏出郡府门槛,代理主事已经上门哭嚎。
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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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σ???)σ..:*☆
心血来潮想养猫,查了查发现家附近居然有猫舍,于是下午就去了趟猫舍,带回来一只银点英短。老板娘说是四个月,但我总觉得这猫好胖啊,看着不像这么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