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鹤张嘴要解释,可是在第一个音节说出口的刹那,一种强烈的反胃感席卷周身。
他猛地推开邦达,跑进卫生间。按住门锁的刹那,他趴在洗手台上,“哇”的吐了一大口血。
就知道会这样。
当年子弹打入的位置太靠近心脏,枪伤未愈就强行长途跋涉前往巴西,再加上胃病反复发作……容鹤的健康状况在这三年里迅速恶化,以前他很?瑟,觉得自己身体棒棒哒,三十多的人能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比赛跑,这几年尝到了命运的报复,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也开始变老了。
他一口一口吐着血,把本就不太干净的洗手盆吐得更脏。好不容易等黑血变红,慢慢不再有想吐血的感觉,他用旁边把手都掉了的破瓷杯给自己接了杯水,简单漱了漱口。
裤子口袋有药,不治病,只止疼,当年他上船前堂哥硬塞过来的,就一小瓶,算计着吃了三年,到现在还剩下三片。容鹤庆幸今晚这么折腾它还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口袋里,他用不停颤抖的手旋开盖子,一次性倒出三片。
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明天,所以就别算计了吧。
容鹤仰头都吞了下去,大约十分钟后,药效发作,他不再无法抑制地发抖,也不再胃疼。
他把衣服丢在水里简单揉了几下,挂在卫生间通风口,万幸这玩意还好用,没一会儿衣服就吹得半干。他在莲蓬头下洗了个热水澡,四肢百骸都活了过来,那股臭烘烘的味道也没了。说起来他真是恨透了巴西这地方,也恨透了巴西这三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洁癖?
洗完澡,他换上衣服,把头发全部背到脑后,走出卫生间。
“邦达,去洗个澡。”他对少年说。
邦达回过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少年倚在窗边,窗帘全部拉合,他稍稍掀起一个角,警惕地盯着楼下。容鹤走过去,与他一同往窗外望了一眼,只见楼下停着两辆黑色轿车,车里前后下来四五个人,黑衣黑裤,黑色头发。
“是他们追来了吗?”邦达小声问。
“是。”容鹤的直觉这样回答。
“是哪个人?”邦达问,“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不知道。”容鹤也不明白,“按理讲他们不会追到这里,就算追到了也不会这么快。”
邦达合上窗帘,一脸严肃:“我们赶紧跑吧!”
“没用,现在出去正好跟他们撞上,从窗户翻出去又会被留在车里那些人发现。”容鹤沉吟。
邦达急了:“那怎么办?”
容鹤咬着下唇想了想,突然抓住邦达的胳膊:“跟我来。”
也许是为了省钱,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旅馆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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