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无奈道:“你也不是空手而来——我替你也备了一份。”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再送?不成不成,这礼物没经我的手,不算我的心意,我要重新送。”容鹤突发孩子气,逗得方玫雨忍俊不禁,“让我想想送个什么,我似乎什么也没带……有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
不远处是乐队所在。这场生日晚宴已经如此奢华,又怎能没有现场乐队?他越过人群,径直向不远处走去,途中甚至不小心撞到徐书易的肩膀,他低声说了句“sorry”。随着他逐渐靠近,正在弹奏钢琴的美丽女琴师会意,为正在弹奏的乐曲弹出一个宛转悠扬的尾音,然后站起身来。容鹤接替了她的位置,他伸出右手,拇指在琴键上按出一个“哆”,听了听,没走音,很满意。接着双手全都放在琴键上,弹了首“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看来技艺还没有生疏。”此时,全场的目光都被容鹤吸引了过来,方玫雨更是走到所有人面前。容鹤转过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我什么都没带,只能送你首歌做生日礼物了。如果公鸭嗓,你不要嫌弃。”
他低下头,修长的食指再次落在琴键上。
“这首歌的名字是——《你听得到》。”
容鹤按下琴键,钢琴在他指尖流水般滑动出音符。
谢林轻轻抓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少年期全在容鹤身边度过,印象里的容鹤懒散怠惰,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是容鹤刻苦学来的话,大约就是钢琴。年少时他喜欢坐在午后的阳光里陪容鹤一起练琴,容鹤弹琴的时候腰杆挺直,十指翻飞,仿佛完全沉浸在音乐中,而谢林也可以肆无忌惮,完全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地沉浸在对容鹤的单恋里。后来他叫容鹤给自己弹过琴,可出于强迫的琴声缺少情感与内涵,仿佛机械地完成作业。此时此刻,当琴声响起,谢林忽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有谁能比我知道,你的温柔像羽毛,
秘密躺在我怀抱,只有你能听得到……”
谢林静静站在方玫雨身旁,明知这首歌是送给方小姐的,他不过是围观群众里的一个,有幸在场才能得容鹤一展歌喉,还是庆幸又珍惜。容鹤很少唱歌,他不正经唱,总要作妖,把情歌唱出《青藏高原》的惊悚效果,每个音符都歪到西伯利亚去。可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他认真唱起歌来,有种令人心折的魅力,叫人不由自主沦陷、沉迷。他一边唱,一边抬起头,望着方玫雨的方向。谢林本想悄然地听,可容鹤眯起眼睛笑,他的笑容落在了谢林身上。
“站在屋顶只对风说不想被左右,
本来讨厌下雨的天空,直到听见有人说爱我。
坐在电影院的二楼看人群走过,
怎么那一天的我们,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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