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该停下,不停下就被撞着了。宾利一直开到酒店门前才停,首先下来的是副驾驶。那人下了车先绕到后座开门,接着后座那位迈了出来。
他身材修长,偏瘦,穿一身裁剪合宜的西装,却没系领带。他黑了点,发际线也开始上移。容鹤注意到他不笑的时候眼角都有鱼尾纹了,也许再过些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脸上的皱纹会越来越多。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笑,与谢林吝啬的、只给予容鹤的淡笑不同,他对谁都报以笑意,这使得容鹤在后来的很多年后都分不清他哪些笑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可他还是那么好看,一眼就抓人的好看,没有攻击性,柔和,包容,温暖,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容鹤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站在原地,在夕阳的余晖中像个傻子似的呆愣愣地看那人走向自己。谢林还看着呢,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他应该跑回酒店,要么去吃饭,要么换上泳裤下海游泳,而不是四肢僵硬地站在这里,耳膜“砰砰”的全是自己的心跳。
那人也认出了容鹤。他走到容鹤面前,低下头,温柔地笑。
“好久不见。”他说。
就像一场梦一样,这语气如此自然寻常,仿佛他们上一次相见不是五年前,而是上个月,或是上上个月。
他是徐书易,徐氏现在的掌门。
容鹤的初恋。
“哦!该死!”
容鹤丢开保温水壶,热水早在他发现之前就已满溢出杯子,顺着桌子流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拽纸巾来擦,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的谢林大幅度地侧过头。
“怎么了?”
容鹤没有回答,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不愿答话的表情。谢林放下报纸走过去,容鹤已经把桌上的水擦干净了,地上的水他不知怎么办,有些泄气地站在一旁。
谢林问:“你在做什么?”
“我想倒杯水喝。”容鹤心烦意乱地说。
“可你这……”谢林捏起速溶咖啡的包装袋,“你明明是在冲咖啡啊,你不是从不喝速溶咖啡的吗?”
容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像跟自己赌气似的,把一整杯因为注水太多而颜色浅淡的咖啡推到一边。
见过徐书易后,容鹤一整晚魂不守舍,大失常态。饭桌上他两次打翻杯子,一次弄掉筷子,像个肢体不协调的四岁孩子似的把蟹黄弄得满衣襟都是,最重要的是,他大概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要知道他这种吃货是很难吃不下东西的,除非是真碰见事了。
容鹤抬起头,舍弃拐弯抹角,直接问谢林:“你们来岛上到底为了什么?”
“给方玫雨庆祝生日。”谢林淡淡地说。
“别开玩笑了。”容鹤冷笑,“方显请得动你还有情可原,他多大的面子请得动徐书易?徐书易不同以前了,如今他手里掌着徐氏,也没听说过他与方显多么交好,凭什么抽出时间大老远帮一个女孩子庆祝生日?”
谢林不置可否。
容鹤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徐书易什么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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