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很快就全部考完了。
柯祺原本没有拿解元的信心,但连着三场考试考下来,他估摸着自己的成绩,觉得自己这一次发挥得特别好。策论部分自然不必说, 经义部分也全都是他平时读到过的,在这回考试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生僻的题目。因柯祺自己极为用功,又有谢瑾华的指点,于是经义这一块也没什么问题。
唯一让柯祺有些拿捏不准的就只有诗词部分了,但这一部分在乡试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重。
穿越这些年, 柯祺在写诗这事上进步很大,绝不是穿越前“大海啊, 你全是水”所能比的。但他写诗就像是在解数学题,直接套用平仄规则, 极为工整,却也只剩下工整这一优点了,显得匠气十足。
谢瑾华却是个很擅长作诗的人。他随口一吟,便是妙句。
如果柯祺想取得好成绩, 完全可以让谢瑾华多写一些诗,由他背下来,然后在考试时套用上去。而如果是先由柯祺自己写诗,再由谢瑾华帮他仔细修改,然后柯祺把修改后的诗背下来,这甚至都不能算是作弊了。这就好比是后世的学生在考试前猜了好几道作文题,他们按照猜的题目准备了作文,并且请老师帮忙修改过,如果他们最后真的猜中了,这能算是作弊吗?但柯祺却从未想过要这么做。
倒不是柯祺的道德水准真高到了那份上,而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不叫你帮我改诗,绝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写得太烂了,怕污了你的眼睛。”柯祺信誓旦旦地对谢瑾华说,“再说,我不能让上位者觉得我太风雅……他们若觉得我风雅,我就得去书堆里熬资历了。”
谢瑾华觉得这都是借口。柯祺分明就是不打算在写诗这一块用功了!
乡试放榜那日,谢瑾华早早就命小厮去放榜处守着了。他还偷偷叫管家准备好了庆贺之物,只等柯祺高中的消息一传来,就立刻让全府的人都陪着高兴一回。二嫂庄氏身为管家媳妇,自然知道谢瑾华都忙了些什么,私底下对谢二说:“四弟为了柯祺……终于沾了一些烟火气,张罗得井井有条的。”
小厮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解元!
这完完全全是一种惊喜了。柯祺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拿下解元!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一种意外。柯祺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能吃苦,又有谢瑾华的提点,加上这次的考题不偏,拿下解元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柯祺的字写得相当不错,这是优势啊!
谢三嗷了一声,恨不能抱着柯祺举高高,问:“柯弟是不是也要六元及第了?”
柯祺很有自知之明地摇摇头:“除非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乡试毕竟只是省级的考试,以柯祺的水平,他拿个省级头名还可以。但会试是全国级的考试,一场会试把全国最优秀的一批人聚到了一起,在这种情况下,拼用功程度已经不行了,因为大家都非常用功,所以归根究底只能拼天赋。柯祺对自己很了解,他的天赋技能点从来都不是点在这种方面的。
谢三怕给柯祺造成心理负担,赶紧说:“柯弟,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嗯,我也很激动啊。”柯祺说。
谢三盯着柯祺那淡定的模样看了好久,心想,真没看出来柯祺哪里激动了。
今科解元是谢六元的契弟,人人都知道谢六元,这位契弟倒是低调了很多。但若有谁对新鲜出炉的解元不了解,立刻就会被人拉到一边去科普,说一说那一波三折的木板与木佛的故事。若有谁听了故事后觉得这不算有本事,不过是巧舌如簧而已,便又有人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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