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猜到了。”柯祺说。
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柯祺听的,就是要乱了他的心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考场外头站着那么多考生以及考生家长、友人等,要是柯祺应对得不及时,那混混说的话或许会引来一部分人的赞同,到时候整个舆论环境都对柯祺不利。要是柯祺因此发挥失常,那他的这届科举就算是被十两银子毁掉了。
“你猜到了?”
“很多人都在等着太子被废,他们好从中谋利。结果,皇上忽然要召集天下名医了,这些人的算盘就落了空。你觉得他们心里能痛快吗?”柯祺笑着说,“他们不痛快了,自然就要想办法找我的麻烦。”
那日忆仙楼中,皇上身边有侍卫,有重臣,皇上又没有下禁口令,所以柯祺说的话,应该已经被传出去了。有渠道的人都知道柯祺在这个事中发挥的作用,他们不敢对上皇上,还不敢对上柯祺吗?
“那你岂不是危险了?”谢瑾华紧张极了。
柯祺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危险。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他们就只敢使些小手段来对付我。就好比这一次,要是我的情绪受到影响,在考试时发挥不好,从而乡试落榜,那就是我自己没本事,活该被人算计。但他们却不敢直接买通主考官来对付我。因为,他们真那么做了,他们就把自己暴露了。”
现在看柯祺不顺眼的是哪些人?
是荣亲王那条船上的人,是四皇子、五皇子等船上的人。总之,谁盯着太子之位,谁就会看柯祺不顺眼。敌人很强大,但柯祺不是一般的学子,他身后有庆阳侯府,还有谢六元。甚至于,他在皇上那里也挂了号。如果是柯祺自己心态不好倒了霉,那无论是庆阳侯府,还是皇上,对此都没话可说。但如果柯祺被人严重地打压了,庆阳侯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事情被捅到皇上那里去,万一皇上因此觉得要对付柯祺的人就是在盼着太子永远好不起来呢?那么,他们还要承受来自于皇上的怒火。
为了太子之位,谁敢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这几方势力不光不敢,还要互相盯着,如果谁耐不住真对柯祺动手了,其实都不需要庆阳侯府为他出头,另几方就会去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地告密。他们确实等着废太子,但他们同时也要打压对手。
所以,柯祺其实是安全的。只不过,他偶尔会遇到一两只苍蝇而已。
谢瑾华松了一口气。但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说:“希望等到明年授官时,皇上还记得你。”要是皇上不记得柯祺了,柯祺按正常渠道被授官,到时候说不定要撞那些人手里去了。荣亲王在朝中经营多年,其余皇子们的母妃娘家也各有势力,叫人给一个刚入职的小官使些绊子是很容易的。
官场老油条们有的是本事让新人有苦说不出。就算传了出去,也只会让人觉得是新人没本事。
柯祺轻轻地弹了谢瑾华一个脑瓜奔儿,说:“皱什么眉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连乡试都还没考完呢,还得再经历会试、殿试、朝试,才能被授官。谁知道在接下去的几个月中又会发生些什么。”
谢瑾华没想到柯祺会忽然偷袭,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看上去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柯祺笑着说:“更何况,只要你在,皇上哪里能忘记我?”
谢瑾华摇了摇头:“皇上能记住你,可不是因为我。”
“怎么会不是因为你呢?”柯祺认真地说,“话说那一日皇上在殿上点了你为状元,心里就好奇啊,听闻状元已有家室,不知世间有哪一位奇男子能入得了状元的心。皇上想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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