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华第一回面对这种场合,便安静地跟在了邵瑞身后。原本叶正平也是和他们一起的,但叶正平头上的污名还没有彻底洗清,到了山庄后,他非要独自行动。邵瑞晓得好友的脾气, 就随他去了。
“据说那边已经开始病了,再拖上两三月,正平兄就再无这么多烦心事了。”邵瑞对谢瑾华说。
谢瑾华叹道:“大人等一等倒是无妨,只是可怜正平兄那外甥女……不耽误她休养就好。”为了叶正平姐姐家的事,谢瑾华特意为他引荐了一位大夫。这大夫比叶正平之前请的那几位水平都要高, 但也说叶正平外甥女的后遗症有些严重,需要好好养着。正因为如此, 叶正平姐姐是铁了心要和离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邵瑞转了话题, 道:“我估摸着,慕老得在雅集的后半段才会出现,前半段应该都由我们自己交流,作诗也好, 作赋也好,表现的机会总有很多。即便入不了慕老的眼,但能在这么多书生同伴面前一展才华,说不得又能交上三五知己。”真等到慕老出现,表现的机会反而就少了。
谢瑾华点了点头。他今日主要是为了来见识一番,倒是没有想过要出什么风头。
修贤山庄中有九曲回廊。文人们爱玩曲水流觞,这原是上巳时的风俗,渐渐成了雅集中的保留节目。若茶盏恰好落在谢瑾华面前,他当然不会拒绝。但若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撸起袖子去争。
谢瑾华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落在他人眼中,竟叫人觉得他腹有华章却谦和有礼了。
修贤山庄中有一处高楼。此时,主持雅集的闫欣德已经入场,慕老先生却站在高楼之上,身边由秋林书院的山长公孙宏作陪。公孙山长年逾五十,论年纪、名气都不及慕老,因此尊称慕老为先生。
高楼上视野很好。学子们或作诗,或辩思,或联句,或赏画,无论做什么,都能叫楼上人尽收眼底。只不过到底距离太远,当书生们高谈论阔时,楼上人只能见其气度,却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了。
谢瑾华跟着邵瑞参加了一场思辨会。
对方咄咄逼人,邵瑞一时词穷,谢瑾华慢悠悠地站起来,道:“在下姓谢,乃秋林书院学生。”在这样的场合,自然还是这样的自我介绍比较好,他要说一句“在下出自庆阳侯府”,反倒是落了下乘。
谢瑾华帮邵瑞一一辩了回去。邵瑞起初还傻傻地听着,很快就忍不住拍案叫绝了。
公孙山长于高楼之上见谢瑾华如此表现,就指着这少年,道:“先生,您观这位学子如何?”
慕老先生已有些老眼昏花,知道公孙有心卖弄,只淡定地摇摇头,说:“何必卖关子!”
公孙山长却偏要卖关子,道:“不知先生可听说过忆仙楼门上的那句上联?”
忆仙楼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楼,名气只怕还没有散开。但门上的那句上联太有难度了,慕老自然也是听过的。他下意识眯起眼睛朝谢瑾华看去,道:“烟锁池塘柳?莫非这学子对出了下联?”
慕老自然也对出来了,只是始终觉得不甚工整,意境上还是少了那么点意思。
慕老先生正想感慨后生可畏,公孙山长却笑了起来:“不瞒慕老,那忆仙楼正是这位学生弄的……两月前,忆仙楼又搞出了一个名为‘一站到底’的活动,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叫人答题的活动。我见那些题目都出得很有意思,便叫人去暗中关注了一番,想着这出题人若是能为书院所用就好了。”书院中的先生们每月都要给不同班级的学生出不同的考核题,这也是很累的!所以,要是有人能够代劳就好了!
叶正平是第一活动的优胜者,但他至今不知忆仙楼和谢瑾华的关系。公孙山长却有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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