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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靳衬衫领口大敞,突然看她,眼底难以言说的不明焰火在缓慢闪烁。

沉扶星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跳动,一下重,一下轻。

此刻的她和他,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彼此信任,透着玩闹的心思疯狂且毫无疑问的信任着彼此。仿佛真能从这扇眼睛里看出来骰盅里的光景

周围人絮絮叨叨,音调越来越大,似乎认定两人在搞小动作。

于是苏容靳慢悠悠射过去一道视线,下点数,“一个五。”

周围一阵哄笑,嘲笑他和她的声音此起彼伏,沉扶星唇角微微僵硬,扣骰盅的手掌心冒汗。她最后看他一眼,在他眼里看到了狂妄。

她便也来了自信,开盅,四枚螺一起最上方点数为五,另一枚零落为点数叁。

周围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和唏嘘,似乎没想过会是该种场景。

沉扶星也相当诧异,她惊诧,惊喜,开心难以掩饰。

她从位子上跳起来,猛地扑向苏容靳,他笑着接起来她,手臂托着她臀部。

人还处于兴奋当中,没成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音调,她耳边响起一阵谩骂,上家本就觉得两人桌上眼神不对劲,这会儿又赢的这么刚刚好,相当气愤,拍案而起,认定两人出老千。

上家该是有点儿地位的人,他一声令下,门口围上数十人。

“你们他妈的玩老子呢?”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的相当难听,说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说着,从手下人手里接过一把土枪,嚷嚷着崩死你。

然后沉扶星的愉悦感被打破了,她要扭头,与此同时,耳边一声响。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还有拉栓的声音,伴着火药味儿。

苏容靳唇瓣贴她脸,落一吻,轻笑,“给我点支烟。”

沉扶星没转身,知道他的枪口此刻肯定正对着对方的眉心。她从他身上下来,顺手从桌子上取来烟盒,半个屁股落桌面,侧对对方,正对苏容靳。她漫不经心抽出两根烟,塞唇间夹着,垂眼拿过打火机,抬眼,一水的冷意浇溉着对面的人。点燃,抽了两口,微眯眼,烟雾缭绕中,火星子明明灭灭

她把其中一根抽出来,塞他嘴里。

他似乎很少像今天这样笑,浅浅的,相当恣意的,毫无深层阴谋的。摇摇摆摆的黄灯在头顶慢悠悠摇着,他抽了一口,烟雾吞没掉他的五官。

沉扶星心脏一抖,睫毛染了一层霜,她随手挥开,不肯让烟雾把他的五官吞没掉半点。

苏容靳耐性逐渐消灭,下手很快,枪体在她耳边。他伸手,掌心盖着她耳朵,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叼着烟,对着对面,勾唇笑。‘咣’、‘咣’两声枪响。

沉扶星鼻腔都是他的味道,她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听到他的心跳

剧烈,滚烫,生机勃勃

鼻腔在发酸,她眼眶发红,指节夹着的烟,烟灰顺着降落到地板上。

心脏被凿出了一个洞,空荡荡,她在漫天的血腥里,看到了他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眼。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红了眼眶。但还行,他受得住

海风顺着海岸线吹拂过来。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苏容靳和沉扶星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苏容靳躺在手臂上,另一只手翻动着手机。

不多时,来了个女人,说让沉扶星一起玩沙滩排球。

沙滩椅后是成排的树,偶有海风拂过,细细簌簌的枝叶碰撞,伴着海浪声。他偶尔看她一眼,大多数时间办自己的事儿。

沉扶星跟着打了半天,被排球拍倒好几次,膝盖手臂几处擦伤。

苏容靳看的火大,手机一撂,过来把她掂走。沉扶星觉得撂挑子的事儿干不来,说不,要打完。

“你看看你笨的这个猪样!”他破口大骂,“不会打你逞个什么能?”

沉扶星踹他小腿一脚,让他松开自己胳膊,“疼死了!”

他冷着脸,没松,力气小了些。

沉扶星接着说,“明明是你非带我来这小破岛的!”

“……”

他脸铁青,怒了,猛地拽她一把。“你到底走不走?”

沉扶星蹙眉,“但是”

话未说完,他扭头就走。

半裸上半身,他腰窝一块儿文身大大方方露出来,是个特别的形状,像是朵花,她说不清。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她张张嘴,最后还是没喊住她。

身后的老外相当知趣,说你先走吧,“你老公生气了,你去哄哄啊。”

“去个屁!”她对着他背影破口大骂,故意给他听,“他屁事儿多死了!就见不得老娘开心!”

话这么说,还是慢悠悠跟上。

他走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沉扶星跑叁步走两步,最后累了,不走了,说脚疼,腿疼,胳膊疼,浑身疼。

苏容靳脚步一顿,蹙眉看她蹲地上耍赖。

“过来。”语气平平。

沉扶星不动。

“沉扶星。”不耐烦了。

沉扶星还不动,听他喊了一句,“滚过来!别特么赖地上丢人。”

她就冲他吼,“你要觉得丢人,背我呗!”

得寸进尺是不是?

苏容靳抿唇看她,忍耐值一点一点在下降,他衬衫堪堪挂着,瞪她。

沉扶星还没反应过来,他两个箭步向前,猛地将她扛起来。

胃部顶着他肩膀,瞬间根据到难受。

他妈的!

苏容靳抗着她走了两条街,回了酒店,丢浴缸,捞出来之后翻来覆去把她操/到叫爸爸,认错,再呜咽着给他口出来。最后心满意足搂着入睡。

第叁天第四天

他们下午会照例吹会儿海风,晚上没休止做/爱,各种体位,各个地点。

异国他乡,两个中国面庞的人,吹海风晒太阳能待一下午,他看报练枪她就靠着睡觉。做/爱能做到酒店厕所的镜子被他打碎,直到筋疲力尽,昏天黑地。再慢悠悠牵着手逛个街,逗两个嘴,最后走回酒店。

苏斯受命来接人,船靠近的时候,恰巧吹起了夜风。冷飕飕,船灯投过去的一瞬间,浓浓夜雾中,苏容靳正巧往她肩膀上搭外套。

他的神情相当平淡,波澜不惊。

沉扶星也不矫情,和他并肩站在港口棚檐下,头顶冒着昏黄的灯泡,只能照的住他们两个人。苏容靳在抽烟,沉扶星抬头看他,说要抽烟。苏容靳不搭理她,却叼着烟,垂脑袋看她臭脸。皱眉掐她脸蛋,让她看他。

他的掌心很烫,粗劣,摩挲着她的脖子。

苏斯没见过这样的苏容靳,也没见过这样的沉扶星。

他不懂。

但他看得出来。

苏容靳的心是黑的,肉是硬的。却把所有的耐心和温度,透过这张滚烫的手掌,无声息一点一滴托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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