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镇黎神色松动一些,两个人又聊了两句别的事情,最后说要带他去后山看看。
“你许久没见汶英了吧。”他起身,“该去看看她了。”
就是这会儿,什么东西落地,然后‘咕噜噜’滚到苏镇黎脚边。
苏容靳没什么表情,瞟了眼一边的苏斯,后者赶紧捡起。
“抱歉。”
“你淘来的扳指?”苏镇黎来了兴趣,“给我看看。”
没有办法阻挠,苏斯只好递过去。
上等的和田玉,然而在苏镇黎上万件宝贝面前就算不上什么稀有物件儿了。
他简单的评价两句,又停了话匣子,“瞧我,又罗嗦了。”
说着要递给苏容靳,后者手还未抬,他又收回去,“你对这东西也没什么兴趣,不如放我这里。”
苏容靳没反应,跟着苏镇黎往后山走,他没什么异议,只是在离开之前多看了那枚玉扳指一眼。
...
身后跟了几个随从,院子里偶尔会有一些菲佣匆匆低头经过。
过了长廊,到了后院。
“还记不记得那间屋子。”
苏容靳顺着望过去。
“那会儿你们在这儿训练,汶英就老扒窗户看。头开始我还奇怪,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看你。”
苏容靳迎着阳光,微眯眼,只见那扇窗户紧闭,里头黑乎乎一片,阴凉黑暗。
“你也想她对不对?”苏镇黎想起自己唯一的那个女儿,那个被自己娇生惯养宝贝一般养大的女儿,明明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却早早陨落。“她为了嫁给你,没少在我这儿闹。”
“她很爱你。”
苏容靳跟着点头,眼底却比任何时候都冰。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开始发冰,那些悲惨的日夜,一点一点消磨他的人性。赏罚分明的奖惩方式,为鬼为域的教育理念,包括不把人当作人的驯养方式。时至今日,总有些苦果需要自己尝。
苏汶英死相凄惨,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血亲的香消玉殒。不知是不是对苏镇黎的惩罚。
之后苏镇黎又带苏容靳去碑前给苏汶英上了柱香。
垂下的脑袋,冷漠的表情。苏容靳看着面前这张照片。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怀旧的人,除了梦里,他基本上已经把眼前这个女人给忘掉了。关于她的所有细节,都被大脑选择性的埋葬。
周围的人只知道他望的痴呆,却不知照片里的女人是他这些年来最痛苦的噩梦。
/
晚上七点,苏容靳的司机赶来公寓接到了沉扶星。
她罕见的没化很浓的眼妆,红唇,头发微卷迭在胸前,灰绿色的丝绒浪花礼服,腰臀相当勾人。两根细细的肩带,前边还好,后背露出漂亮的蝴蝶骨。长裙摆,一双系带高跟鞋。
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天她说的那些话起了作用,这回麻子没跟她多说废话,东西放下就走了。相当懂事儿。
到了酒店,沉扶星从车上下来,而从她下来的那一瞬间,落她身上的眼光就没少过。
或许是因为她的华人脸,也或许因为她的美貌。
她不习惯这些窥探的眼神,表情冷漠又傲慢。然而男人好的就这口,她脸越臭就越有男人上赶着过来舔尾巴。越难搞的女人在床上被降伏就越能给人成就感。
然而沉扶星对这些洋玩意儿没什么兴趣,她步子很稳,走起来腰臀摇摆,风情万种。上到最后几个台阶,远远在一边的沙发里看到了一道身影。
苏容靳明显也精心打扮过了,他跟她穿一样材质的西装,不过是黑色的,没系领带,衬衫领口松松散散露出里头的疤痕,野性十足,特性感。
见她过来,他摆摆手。
沉扶星便走过去,被他揽住腰肢在他身边坐下。
简单的介绍了几下,沉扶星大概听出来两人话里的试探和针锋相对。
他们聊互相奉承,又句句带刀,是不是提一下苏容靳的产业,表达对公司的期待。
沉扶星默不作声喝酒,但是耳朵没落下一句话。
她知道眼前这个老外是个官,叫什么Adrian。还是挺有本事那种,跺两下地这城也还是要抖一抖那种。他长得很帅,是固化观念里外国男人那种高鼻梁,深邃的眼瞳。
他怀里的女人跟沉扶星比就不一样,外国妞粘人的很,不是挽手就是要接吻,还不顾人群的舔男人的喉结。
这个老外,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
然而见过了苏容靳这样的绝色,她再看谁都觉得没劲儿。
都不如他给她的那种或生或死的体验更让她惦念。
她见对面的那洋妞挽上了那老外的手臂,想了想。接着喝了口酒,攀着苏容靳的腰,唇贴唇,把酒送了进去。
苏容靳似乎对她这个举动有些想不到,条件反射加深这个吻。
他长臂揽着她的腰,将她提在自己腿上坐着,手掌揉弄着她的臀瓣,听她传来阵阵喘息声。
他抽出舌头,贴近她耳畔,“吃错药了?”
话是冷漠的,然而表情不这样,他相当享受她的主动。
“不能输了这群老外...”她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肩膀微耸,发丝微乱,唇瓣口红也花了。她喘气含上他耳垂,眼含水。拇指指腹揉了揉他唇角,“弄你嘴上了...口红。”
轻声的呢喃,在外人眼中十分暧昧不明。
“那再来。”
苏容靳又把她唇捕捉,“给老子舔干净。”
长长的一记深吻,最后又苏容靳暂停。
他今天的身份还挺重要,走不开,不然亲着亲着上楼才是最终结果。
沉扶星拿纸巾把他嘴角的水渍擦干净,小声贴过去,“补个妆。”
苏容靳没管她,端起酒杯跟身边的人聊天。
...
沉扶星拿着手包去了卫生间,细细把妆补完,看着这张脸,忍不住给镜子里的自己一记飞吻。
等她走出来的时候,没成想会撞上一人。
那人见把她吓到了,轻声说了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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