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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历367年。
涿郡涿县。
“起来了!快些起来!!”
一个相貌出色的妇人皱着眉头,急促的敲打起了房门,妇人浑身佩戴着各色的装饰品,穿着近期内最为流行的花色短衣,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她不断的拍打着房门。
另外一位穿着传统的男子则是坐在了客厅的椅上,手持报纸,听到那边传来的呱噪,他忍不住骂道:“我迟早要把那房门给他拆了!!”
随着几声含糊不清的抱怨,一个少年打开了房门,揉着自己的双眼,一脸的无奈。
“阿母...这才几点啊...今日休假,何必呢?”
这少年郎着实俊俏,肌肤雪白,一看就没遭过什么罪,只是双手极长,耳朵也比较大,看到他走出来,夫人开心的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阿父生气了,快去洗漱,忘了吗?今日你阿父要送你去长安的....”
少年满脸的不情愿,又嘀咕了几句,随即走向了浴室。
很快,少年就坐在了阿父和阿母的面前,妇人从厨房给他拿出了些吃的,少年吃了一杯牛奶,又吃了些烤玉米,就是不太爱吃肉,妇人不断的催促,他方才又吃了一些。
男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有些不悦的说道:“庙堂里这些人真不知是怎么想的,杨相简直是大汉有史以来最无能的国相了!任期还不曾到一半呢,就已经三次被起诉...我看是得换人了,这届内阁什么好事都没做,就知道提税,再这样下去,寻常百姓连灯都用不起了!”
少年听闻,急忙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内阁又要重组了吗?”
男子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昨晚又上哪里去鬼混了?一夜不着家?一身的酒气...刘备!你是觉得毕业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吧?”
刘备急忙低下了头,妇人笑着说道:“好了,他今日就要走了,就莫要再争吵了。”
妇人宠爱的看着刘备,认真的说道:“玄德啊,这次前往长安,你可不能再继续玩乐了,伱要好好学习,那里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地方,那里是聚集了整个帝国的精英们...”
男子冷笑了起来,“长安大学才是聚集了所有的精英,他呢,不过是考了個长安律法大学而已...还说什么精英...”
妇人骄傲的说道:“那也很了不起啊,总比某人的南越理工大学要好吧?”
男子顿时语塞,刘备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很快就吃完了饭菜,刘备偷偷看了一眼男子,低声说道:“其实我可以自己前往的,路又不是很远,火车也就一天...”
“不行!准备东西!我们出发!”
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率先回屋换起了衣裳,刘备很是无奈,转身也走进了内屋,阿母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东西,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门口,问道:“备,你身上有钱吗?”
“有。”
“有多少?”
“有三张武皇帝,五张王相的....”
妇人沉默了一下,从钱包里拿出了四张纸币,递给了刘备,刘备下意识接过来,顿时吓了一跳,纸币是蓝色的,上头画着人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老者的脸色格外的坚毅,盯着远处,霸气外露,眼神里格外的沧桑,仿佛经历了很多很多。
“阿母...这太多了...四张文皇帝啊...我用不着啊。”
“这两千是你这一年的费用...男人就得学会怎么去管钱,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给你了...拿着吧,好好学习,勿要让我失望...”
妇人说着说着,便红了眼。
一家三口很快就一同下了楼,刘备兴高采烈的走在最前,遇到熟悉的街坊,他忍不住的炫耀了起来。
“今日就去大学了!”
“哈哈哈,长安律法,不是什么好学校,还可以吧!”
父母走在最后,男子低声问道:“他收了?”
“嗯....”
走下了楼,男子便前往开车,那是一台老式的邯郸车,是一个笨拙的大家伙,刘备坐在了阿父的身边,阿母坐在了身后,众人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开了过去。
坐在车内,刘备很是无聊的看着两旁的景色,周围都是些楼房,沿路常常有车轰鸣而过,刘备是很喜欢车的,可惜,自家没什么好车,这台老车还是父母当初成家时买的,他们的生活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奢华,阿父身体不好,常常吃药,家里的收入大多都用在了治疗费用上,火车站距离他们的家并不遥远,走了大概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火车站,这里的人很多,聚集着来自各地的人。
甚至有一些来自大汉海外行省的人,金发碧眼的远东人,这些人都是来中原地区务工的,操着他们当地的方言,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妇人留在了站台,对着儿子又是叮嘱了许多,直到儿子和良人上了火车,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坐在火车内,刘备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是好奇,满脸堆笑,打量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