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去波士顿的飞机,靳宁楷才恍然,在上官岚的事上他根本毫无理智可言,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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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斐济回来第三天,江柠继续享受她的假期,而上官岚非常自觉地投身到忙碌的学习中。
大多人认为音乐生很轻松,其实并不是,伯克利的课程排得相当满,作业也是相当多。在家写完一张爵士和声模拟卷,上官岚背上包包出了门。
上了大学上官岚发现真的没多少精力去收拾打扮,入学前去商场血拼来的那些衣服鞋子现在堆在衣橱吃灰,她平常穿得最多就是卫衣帆布鞋,长发扎成马尾,再背一只能装超多东西的帆布包,所幸她脸蛋生得娇俏,这样装扮也不会显得邋遢,仍是一个清纯甜美的女大生。
去学校的路上,上官岚接到盛闻璟的电话,从斐济回来后他联系得比以前频繁,这两天都会打来问她在做什么,她照实说去学校赶作业。
“那正好。”盛闻璟声音里有一份欣喜,“我今天在伯克利,一起吃个午饭?”
“这么巧吗?”
“是啊,就是这么巧。”
那会儿确实是饭点,上官岚没拒绝,约他在学校餐厅碰面。
跟盛闻璟简单吃了一顿,上官岚与他告别独自去琴房。学校还在放假,但仍有不少人跟她一样来学校做作业,琴房几乎爆满,上官岚一间间找过去,总算在角落找到一间空着的。
把随身物品放到一旁,上官岚坐到钢琴前,以一首布格穆勒《坦述》作为练习曲。
钢琴声在琴房轻柔流动,那时她不知道,她弹出的每一个音符都紧紧扣住靳宁楷的心跳。
一墙之外,他背靠墙面,在安静地、克制地呼吸着。
十五岁的初遇,十八岁的荒唐游戏,命运阴差阳错将两条平行线的人拉在一起,他们开始于性,听起来很扯很不靠谱,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种关系是靠激情维系的脆弱绳索,风轻轻一吹就会断得彻底。
但靳宁楷从不认为他们的相遇是错误。
他以前觉得执着是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他从不做无用功,等真正找到想要的东西,才明白之所以“执着”,是因为那样东西具有不可替代性,通俗来讲,就是用烂的那个词——白月光。
他无比坚定自己的想法与意志,他就是要她,全世界只要她一个上官岚。
而可悲的是,他们并不是双向奔赴。
她有优渥的家境,有天南地北的朋友,有明媚的大学生活,还有优秀的追求者。
而他是可有可无的,是不被需要的,是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那个。
宋均尘曾说过一句,他说上官岚挺无情的。
靳宁楷觉得她不是无情,却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肯向他走一步。
后来虞昕冉告诉他,她是害怕。
她说上官岚从小是比你过得好很多,她吃穿不愁,表面看起来是与烦恼无缘的天之骄女,但其实她内心比谁都脆弱敏感,尤其感情,对她来说,感情是一道长满利刃难以逾越的高墙,她害怕被刺得鲜血淋漓,也害怕坠落到无边地狱,换做是你,你敢吗,你敢义无反顾去攀爬那道高墙吗?
靳宁楷换位思考想了想,他觉得他敢的。
虞昕冉摇了摇头,说他还是没明白。
他问怎么没明白。
最后一句她是这样说的,“她不够需要你,没需要到要为你奋不顾身的程度。”
虞昕冉说得没错。
她不需要他。
她或许喜欢他,但并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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