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觉察他的静默。
被问起,陆应淮笑了声,尾调懒洋洋的:“sorry,i'minmanhattan.”
莫名其妙听到一句英文,季浅心里更气了,逮着他就开始吐槽:“林子序被人缠住了,你也跑到国外找清闲,合着你们谁都不管我了是吧。”
“youcan etome.”
陆应淮像是刚学会说英语,一句中文不说,音调拉长,纯正的口音在此时显得像在作弄她。
要是没有男友,季浅绝对会和他一起出国度假,但她现在有林子序,她不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她想和他待在一起。
自己想通了逻辑,季浅心里的怒火渐渐熄灭,情绪得到把控,冷静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办啊?徐烟现在隔三差五就找我对象,我看了都烦。”
“不知道。”陆应淮语态正经起来,讲起中文,尾调清冷:“不想思考。”
“……”
季浅梗了梗,追问:“那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办?”
如果他和季浅身份置换,他的女友被人觊觎,那他会让那个没有眼色的男人彻底滚蛋,永远没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但他不是季浅,徐烟也不是他需要处理的对象。
“你是你,我是我。”陆应淮突然秉持唯物主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
书店内,徐烟和林子序的目光都投注在透明玻璃外的季浅身上。
看到她在打电话。
不难猜出,她绝对是在联系陆应淮,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班长,没事吧?”尽量忽视陆应淮的独特存在感,徐烟转头,看向不知不觉已经敛眉的林子序。
后者随之收回目光,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就在徐烟以为林子序和季浅因为自己闹了别扭时,他拉开门追了出去。徐烟亲眼目睹了,他们俩在拉扯中和好,看见季浅抱住林子序的脖子,最终乖巧地凑在他怀里。
单单那个瞬间,徐烟没有生起斗志,反而生出一点想放弃的心。
时机不对,她没有继续自讨没趣,和林子序打了招呼,她满脸歉然地离开。
回家取上收拾好的行李箱,徐烟坐飞机去了父母在打工的南方城镇枝溪。这个地方她没来过,听父母说,是奶奶的老家。
出了机场,徐烟就看到她那瘦骨嶙峋的父亲徐鸿峰。
他或许一如之前那样爱赌爱抽,但他的身体明显苍老许多,这几年东躲西藏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狼狈的痕迹。
来之前,徐烟心中有怨,怨他们将自己放在家里,弃之不管。但一见了面,她喉咙就像堵了一块棉花,哽咽声都发不出来。
这几年,对错交纵,没人过得如意。
“我妈呢?现在怎么样了?”徐烟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徐鸿峰叹了口气,摇摇头:“手术不大,但交了几天的住院费,我们手里没钱了。”
徐烟突然怀疑一件事,他们喊她过来,不是齐聚享乐,好像是有别的目的。她一个人生活久了,加上之前被催要十万快,致使她变得草木皆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