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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绵绵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像铁打的。
没有去想周誉当众讲出故事的用意,也没有去关注程嘉也略显烦躁的神情,更没有在意他后续回家与否。
她尽力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将重心放在明天要做的事情上。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还记得在楼下打印店关门前把简历准备好,回家之后照例反锁房间门,洗漱完毕后,塞了两颗感冒药就上床了,闭眼之前还记得确认自己有没有定好闹钟。
一夜纷繁复杂的低质量睡眠之后,头疼得似乎更厉害了,她硬撑着起来换衣服,化了个简单的妆提气色,打车出门去参加面试了。
面试过程平平无奇,乏善可陈。
问题、流程都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差错,除了几位面试官好像对她格外和蔼以外,陈绵绵找不到别的什么特别之处。
“面试结果会在叁天内发到你邮箱,感谢参加。”到结尾时,最中间那位面试官笑着对她说。
“好。”陈绵绵道了谢,起身离开。
结束时是正午,走出阴凉的建筑物,到了无处躲避的太阳下,灼热的阳光烤得人浑身发疼。
其余面试者或打着遮阳伞,或快步匆匆走过,只有陈绵绵没躲。
她站在炙热的阳光下,眯起眼,盯着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太阳。
眼睛刺痛,眼部肌肉难以控制地紧绷,阳光毫无隔阂地落在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却让人感到全身发冷。
不只是生理意义上的冷。
如果说她昨晚是靠明天要做的事和感冒药药效来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才能安稳入睡的话,今天就像是倏然断了线的风筝,随着风飘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昨晚的一切又清晰地浮现出来。
成人世界里的灰白地带,欲望与野心,好心与误解,让她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程嘉也。
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想着这个名字。
明明当时率先打破平静,走错房间的人是他,抱住她不让走的人是他,连挨了一巴掌后,还喊她名字的人也是他。
程嘉也到底凭什么以那样的态度对她?
为什么如此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杯有问题的水,是她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