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离开了。
徐灿晚上下班才知道这事儿。他问起杨青,她语焉不详,似乎有些避讳,后来被他问急了,才说出一些事情。
徐灿差点气笑
知道徐沧元在书房,门都没敲就进去了。
端坐在书桌后的人果然皱起眉,“谁教你的,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
“您让孙家那些人上门了?”徐灿开门见山。
徐沧元淡淡道,“这些事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徐灿嗤笑,“跟我没关系跟裴妍有关系是吧?”
“他们父子俩还真是有意思,当爹的年轻时候没娶着我姐,当儿子的就觊觎我外甥女?不是我说,您也退好些年了,就不能硬气一回?当年差点卖了女儿,怎么,现在又要卖外孙女?”
“啪——”
青花瓷的茶杯一闪而过,擦过徐灿鬓边、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他声音越发的冷,“被戳到痛处了?”
“闭嘴!”徐沧元怒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徐灿道,“可别说为了我,我受不起。真要沦到用裴妍为我铺路,这路不走也罢。
我劝您也消停点,一大把年纪了安生享点福不好?我再没出息,还能连给您养老都不成?”
徐沧元冷道,“你现在说话是硬气,又知道孙家拿什么话挤兑的我?再说他家小子有什么不好,裴妍未必就不会喜欢!”
“喜欢?您可真能自我安慰,您最好祈祷外孙女下次还会上门。”
徐沧元被他一呛,气得胸脯起伏“逆子!”
“不过是会客吃顿饭罢了,你以为裴妍是你,心里都是弯弯绕!”
徐灿扯了扯唇,撕下他的假面,
“徐思诺在的时候,您怎么不想着让她'会客'?”
徐灿走过去,把上班前徐沧元送他的钢笔推给他,正色说,“裴妍叫我一声舅舅,我就得应得起这句称呼。等哪一天应不起了,那就是我无能,您也只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
舅甥俩相对而坐,
徐灿眼里的歉意呼之欲出,“你外公……”
他想为徐沧元找个借口,发现在裴妍清亮通透的目光里竟说不出口。他苦笑,换了个话题,“去老房子还是尚都名筑?”
裴妍沉默了会儿。
徐灿心里了然,抬手看了看腕表。没一会儿,裴靖松出现在门口,他起身说,“你们好好聊聊,要还想去尚都名筑,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裴妍颔首。
徐灿和裴靖松点了下头,权当招呼过。他走后,父女俩相对而坐。
和上次见面比,裴妍清瘦不少,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更加小了,下颌线也越发清晰。
大概这些天过的也不太好
“恒恒爸爸是警察,缉毒警,牺牲了,我以前和恒恒的……长辈有些渊源,所以才多照顾他点。跟陈婉没关系。”
“小孩病发的突然,检查的结果又很不好,所以上次才会失约。”
他喉咙干涩,声音低哑,目光在她小脸上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