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洲的视线又移过来,他立刻闭眼,想装没看到,叶行洲没给他机会:“你属狗的吗?”
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嘲讽,祁醒不痛快,睁眼瞪过去:“叶少自找的。”
这个人三番两次触他霉头,他到现在还耐着性子在这里跟人说废话,祁醒觉得是自己脾气太好了。
叶行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发动了车子。
“以后别跟人来这里赛车。”
祁醒像听笑话一般:“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今天是你运气好,能全须全尾回去,”叶行洲凉道,“叶万齐以前也用这种法子教训过人,跟他赛车的那个出车祸下半身瘫痪,最后是家里赔钱了事。”
“哦,”祁醒了然,“叶家果然一窝黑心肝的。”
叶行洲转头又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祁醒没放在心上:“你能来这,我也能来,你管太宽了。”
叶行洲不再说,继续开车,重新点了根烟。
祁醒也懒得搭理他,往座椅里一靠,长腿交叠伸向前,懒洋洋地又闭了眼。
叶行洲嘴里咬着烟,漫不经心的视线再次掠过身边人,最后落在他脸侧,放肆地打量,轻眯起眼。
心大如祁醒,嘴里骂着叶行洲是疯子神经病,竟也敢这么毫无防备地在他身边阖上眼。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次祁醒连眼睛都懒得睁,骂完扭过头,面朝车窗,继续睡。
叶行洲收回视线,烟雾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只有夹在指间的烟,还有火光在明灭。
虽然有一副好皮囊,可惜是个蠢货。
虽然是个蠢货,却有一副好皮囊。
同样的句式,不同的语序,截然相反的意思。
那夜的慈善酒会上,见色起意的人,或许并不只有祁醒一个。
第11章 不合适
车开回城中,半路上叶行洲的手机响了,他顺手点开车载蓝牙播放。
“行洲?你现在有空吗?”是林知年的声音,“能不能过来我工作室一趟?外面来了一伙人说我占了他们的房子,要我从这里搬出去,我现在拦着门不让他们进来,他们一直在外头砸门。”
林知年的语速很快,惊慌失措地向叶行洲求助。
叶行洲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林知年焦急说,电话那头隐约有乱七八糟的砸东西的声音,“看着像一群地痞流氓,说我跟中介签的这个房子的合同不作数,房子是他们的,要我要么给钱要么把房子给他们,不然就砸了我的工作室,我助手他们都下班回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叶行洲冷静提醒他:“你先报警吧。”
“林老师你在哪里啊?”祁醒插进声音,“你别急,先赶紧报警,我们马上过去。”
那边林知年似乎愣了一下,像没想到祁醒会和叶行洲在一起,反应过来回答他:“我在工作室,行洲知道地址的。”
祁醒催促身边人:“叶少还不动吗?赶紧过去啊!”
叶行洲回头看了他一眼,给林知年丢出句“十分钟后到”,按下挂断,不急不缓地开到前边路口,调转车头。
祁醒嗤他:“你到底把林老师当什么了?他出了事你一点不紧张,要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打算让他报警就拉倒?”
叶行洲目视前方,没有刻意加快车速:“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
“林老师瞎了才会看上你。”祁醒骂完懒得再说,就这种德性的情敌,他要是还能输了,以后也不用出来混了。
叶行洲也没理他,车子在下一个路口拐进了小道,十分钟后停在了僻静林荫道尽头的一处独栋小洋楼前,林知年的个人工作室就在这里。
楼前停了三四辆车,院门敞开着,祁醒一下车就听到里头砰砰磅磅的响声和叫骂声,他大步进去,果然有一伙人正在里面砸东西泼油漆,林知年试图阻拦,但无济于事。祁醒进来时他正被人推得撞在身后画桌上,手掌擦过尖锐的铁质桌角边缘,瞬间划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漓。
祁醒阴下脸,随手抄起把椅子,朝着推林知年的混混背后用力砸了过去。
在外停车的叶行洲晚了一步过来,进门就看到祁醒手里拎着根棍子正在乱砸人,而林知年拼命护住他那些被毁得不成样子的画作,一退再退,格外狼狈。
叶行洲皱了下眉,上前一步,抬手挡下了祁醒后方冲他去的铁棍子。
祁醒趁机狠踹了一脚正跟他对峙的混混,还想教训人,被叶行洲拉住,外边适时传来了警笛声。
几分钟后,来闹事的地痞流氓全部被带走,林知年狼狈坐进椅子里,垂下的手掌还在不断滴血。
祁醒上前提醒他:“去医院吧,你手要缝针。”
林知年摇了一下头,哑道:“我想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等会儿再收拾也一样,处理伤口要紧,”祁醒说着四处看了眼,奈何整个画室里已经一片狼藉,“你这里有绷带之类的吗?先绑住伤口止血,我们现在去医院。”
林知年还是摇头。
祁醒想了想,回头看到叶行洲,目光一顿,走了过去。
“领带借来用用。”他说得毫不客气,也不等叶行洲同意,伸手就去解他的领带。
叶行洲神情略冷,祁醒只做没看到:“我给林老师先止血,……搞什么,你这领带结怎么弄的,怎么解不开?”
祁醒抱怨了一句,手上动作没停,他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弄不下来干脆暴力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