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听,论尺卖,人言否?
“里面都卖谁的画?”林为民激动的问道。
“王雪涛、李可染、陆俨少、黄宾虹、齐白石、张大千、李可染、吴作人、蒋兆和……”曲小伟掰着指头数。
还没等他数完,就被林为民一把攥住手,“别说了,赶紧走!”
“去哪?”
“博物馆啊!”
“你要买画?”
曲小伟一把拉住他,“别去了。”
“咋了?”
“被人买光了,现在里面都是些便宜货,不值钱了。”
“啥玩意?买光了?”林为民一脸震惊。
“是啊,就上半年的事。从香江回来的一位商人,叫许化迟的,花了二十多万港币把外宾服务部的画作包圆了,说是总共超过9000张字画吧?”
“窝草!”
林为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二十多万港币?就把近万张名家画作包圆了?
这他娘的不算国有资产流失?
那可是李可染、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啊!
你们怎么敢?
不提心中那错失一个亿的心情,光是眼睁睁看着这些大师的作品以如此低廉的价格被某些官员以服务外宾的名义贱卖出去,他心中就充满了惋惜和愤恨。
“你小子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能不激动吗?”林为民嚷嚷了一句。
然后在曲小伟不解的目光中冷静了下来。
苦笑一声,这大概就是时代的鸿沟吧?
他跟曲小伟是解释不清楚的,只能在他狐疑而难以理解的眼神中颓然的坐下。
翌日,工作日。
林为民带着石铁生那篇感人至深的散文来到前楼,找到谢明清。
“谢老师,这回你可得谢谢我。”他大咧咧的拉过来一把椅子,做到谢明清办公桌的旁边。
谢明清从纸堆中抬起头,“哦?怎么说?”
林为民将稿子递过来,“替你们收了篇稿子。”
接过稿子,谢明清还没等看呢,“就这么点?”
“稿子不在多,在精!”林为民得意道。
稿子放到桌上,谢明清正了正老花镜,翻阅起稿子。
《秋天的怀念》全文不到两千字,不需要花多长时间就能看完。
谢明清看完之后却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情绪平复后才抬起头,迎上了林为民期待的目光。
“怎么样?”
“好文章!”
“能发表吗?”
谢明清笑起来,“这个我可做不得准,你得问柳老师!”
说着,谢明清起身将稿子交给了《人民文学》的另一位编辑柳岚山,他是专门负责诗歌散文的。
“老柳,看看为民带来的这篇稿子,写的很好。”
林为民又等了一会儿,柳岚山给出了他的评价,“非常好!”
“就是篇幅短了点。”
林为民道:“也不短了。柳老师,散文嘛,又不是,弄那么又臭又长的干什么?”
柳岚山笑道:“好小子,为了发表,连自己的行当你都下得去嘴诋毁。”
“这怎么叫诋毁呢?文体各有特点,要塑造人物、制造冲突矛盾,散文又不需要这些,直抒胸臆就够了。
柳老师,您记得归有光的《项脊轩志》吧?‘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只此一句,让时间有了度量,思念也变得可以计数,当得一句千古名句。
千百年后,后人或许记不得《项脊轩志》到底是谁写的,但他们一定会记得曾经有个爱妻至深的男人对亡妻的思念。”
“我就说了一个短字,换来你小子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的批判。”
林为民赶紧站起来,“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跟您交流交流嘛!”
柳岚山摆手让林为民坐下,听我说完,“好了,知道你看重这篇文章。写的确实好,短是短了点,不过都是小问题。”
林为民这才笑起来,“哎呦,柳老师,您说话怎么大喘气啊!”
柳岚山苦笑道:“你小子也不让我张口啊,上来就长篇大论。”
“嘿嘿!”林为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明清调侃道:“你自己的稿子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柳岚山看着稿子上的落款,道:“这个石铁生我有点印象,之前还在《当代》上发表过,上半年在《南风》上还发表过作品吧?”
“柳老师您好记性,他上半年在《南风》上发了一篇短篇,叫《树林里的上帝》。”
“看来真是好朋友,连作品都记得这么清楚。”
林为民笑了笑,“确实是好朋友!”
初二开始得走亲戚了,日万暂停几天,保底6000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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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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