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说清
再次搭乘私人飞回到台北,前后不过五天,却好像已经换了一种人生。
从爱丁堡清冷的空气,到台北略显炙热的高温,竟有些不适应了。
下了飞,有专门的车子和司来接待,容尉迟拉着她的,从容不迫地坐上车子,她扭头偷偷望了他一眼,只要他面色平静,只是微微抿着的唇泄露出一丝阴郁的情绪。
车子刚刚从场离开不久,天空就下起雨来,雨不大,细细的,在车窗上氤氲出一场阴霾。
“少爷,前面要转弯了,请问去哪里?!”司恭敬的询问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阳明山。”容尉迟缓缓吐出个字,让尤桐不由得狐疑,而后她看到他的薄唇抿得更紧,眉宇也微微皱了起来。
“去阳明山干什么?!”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尤桐从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如此急切的问询让容尉迟感到一丝不悦,他冷眼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那眼神亦冷得骇人。
尤桐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心里面不知怎么的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算了,不问就不问,反正他想带她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一句话不说不也照样把她带出国了?!
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自嘲,爱丁堡的梦境,醒了。
容尉迟察觉到她忽然沉默下来,眼睛里滑过一丝什么,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他干脆闭起了眼睛,仰头靠在座椅上。
尤桐也垂下眸不再说话,慢慢地陷入了混沌。
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天空却已经有些阴暗了,车子安静地前行,车厢里无人说话,慢慢地晕染出一股倦怠的氛围。
不多时,尤桐便呵欠连连,眼皮一点点沉重起来,脑袋一歪,睡了起来。
听闻到身旁的呼吸声均匀,容尉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头一点一点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可是伸到半空,却又忽然僵住,顿了顿,收了回来,大微微攥成拳头,指节泛起浅浅的青白。
又过了一会儿,容尉迟忽然叫了一声司,“停车!”
尤桐被他这一声惊醒,扭头侧望,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清晰起来,虽然车窗外的雨水模糊了玻璃,但是她还是可以看到那两扇精致的雕花大门是何等的气派,这是……黎家的别墅?!
司下了车,拉开车门,容尉迟却未动,而是扭过头来望着她,“下车吧,憋了这些天,你也该来了。”
尤桐的脑袋“嗡”的一声爆炸了,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容尉迟面色平静,只淡淡地回道,“我去了台南的小渔村,见过你奶奶。”
恍然之间,尤桐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那一晚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之间察觉到房门被人打开又关起,原来是他出去了,他去了台南!
忽然知道了一切,茅塞顿开,可是她的脑子还是有点乱,他知道就知道吧,可为什么要带她去爱丁堡,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好像……好像是要她与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切断似的。